老狼剛一轉過頭衝著鐵虎,又是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展開了,落點是距離老狼更遠的距離。老狼也看到了原地站著,躊躇了一下。好像他是再想能不能走到那麼遠的地方,而不是值不值得走。
當老狼吃完第二口菜團子,一步一步艱難的走了回來。看著老狼的狼狽潦倒,鐵虎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無聊。
先前他掰地菜團子都是想拇指棒一樣的大小,對於一隻狼來說那真是小得可憐。於是鐵虎開始“大方”起來,比拳頭大些的菜窩窩頭他最多分成四塊,自己隻吃一塊其他的全都用來喂狼。而且飯團一次比一次投的近,鐵虎左手投飯團右手緊緊的握著柴刀。
終於老狼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坐了下來。
“你這隻賤狼,一點骨氣都沒有人家給你什麼你吃什麼!”聲音很小隻是說給這隻狼聽。
老狼也是默默地承認了,鐵虎每說一聲,老狼的眼睛就會眨巴一眼,下巴就會低下一分。喪家的狼和喪家的犬一樣。鐵虎和它同病相憐起來,隻是鐵虎比這隻病狼幸運很多,腰中有錢衣食無憂,還有投奔處。
鐵虎鬥膽地用自己左手撫了撫病狼的額頭。
“又醜又臭!離我遠點!”鐵虎嘴上這麼說,可還是任由著病狼更在自己的腳邊。狼離鐵虎太近了,鐵虎想一腳把它蹬到一邊去,可是又不敢,隻好用自己的腳外側擠它,往外驅。漸漸的他們的關係算是融洽了。隻用了一天。
他們走在林子裏也怕迷了路,他們都是順著野道邊上的樹林子走的,遇坡爬坡,遇坎度坎。鐵虎的速度一直遷就著病狼。病狼心裏似乎也明白,已經是它最快的速度了。他們的組合令人懷疑。如果說老狼隻是想找個寄主過活,還情有可原。那為什麼鐵虎要帶著一隻又老又病還瘸了一條腿的狼呢?出於慈悲?出於愧疚(他把病狼的腿打折的),可是屠夫的慈悲誰也信不過。
他們一天才走了總路程的四分之一,嘎嘎——嘎嘎——嘎嘎——日暮時刻,日含山頭,紅霞滿天。他們正好來在百裏五樣香。
天色暗淡,天也很冷沒有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門趕路,焦哥兒他們早早的將店門關了,茶具桌椅都搬進了屋裏。隻留著外麵的棚子沒法收,兩條“招財進寶”還栓在這裏,可是它們已經老得不行了,老狼在它們麵前都得稱晚輩。
“哎!天晚了,咱們就現在這裏對付一宿吧!”鐵虎見兩隻活寶沒有意見,就在柴火垛裏抱了一把柔軟些的幹草。
“看你們倆,天這麼冷了,你家主人,還不給你們添一些新的草不怕被凍著。”在方圓五十裏,百裏五樣香茶棚也算是小有名氣,自己每次去平穀縣路過這個地方都要進來吃他們家的稀粥菜包子。對這兩隻想牛犢子般大小的家狗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看來這兩隻狗對他也是有印象,更本沒睜眼看過吧,就連那隻老狼它們也是相當的熟悉,還餓著肚子的老狼去食老狗盤中的殘羹剩飯,可沒搭理。隻是“招財”可能被老狼身上的臭味刺激到了,打了一個噴嚏倒把病狼嚇得不得了。
先前以為鐵虎好心抱著柴草真心的給“招財進寶”換個暖和些的“床鋪”,沒成想它把柴草撂在了招財的旁邊,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