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虎現在不僅眼睛能看見了,腦子也清醒了。這不是昨天我收留的那隻狼嗎,它是不是和我一起來的嗎?鐵虎一臉呆萌的想明白了一切。
“額——真臭!你昨晚吃什麼!”鐵虎自己也沒敢往下麵繼續想,用著自己的胳膊肘擦拭自己被舔到的地方。
夥計聽到聲音,估計是那人醒了,放下手中的麵團,來到門框這兒往一瞅,撲騰,這次他沒坐在地上,而是不顧手上厚厚的麵粉團子,死死的把門給關緊了,抵住了。
看到一個人手裏拿著刀,柴刀也是刀,旁邊還跟著一匹狼。誰看了誰不害怕。
“大爺…大爺誒,我就是一個打雜的沒錢,你就放過我吧,你要是覺得門口的兩隻狗值錢,你就把它倆牽走吧,大爺…大爺你就饒了我吧!”嗚嗚,嗚嗚,夥計都被嚇哭了。
過了一會兒,聽見外麵沒動靜了,剛想開門露出一條縫來看看情況,突然啪啪啪的拍門聲,“吳三兒,是你嗎?把門開開……”這是焦哥兒的聲音,他來管帳來了。夥計將信將疑的緩緩地打開了門。
鐵虎和病狼早就走了,拿起充當枕頭的包袱,一溜煙的跑了。依舊沒敢走大路,而是順著大路邊上的樹林子走。看到了焦哥兒往茶鋪子去。
此時鐵虎覺得很興奮,不住的回過頭看著病狼。病狼邁著三隻腿很吃力的跟在後麵。先前緊閉的嘴巴,現在不得不伸出舌頭來散熱。
“狼兒,你聽到剛才那人叫我們什麼嗎?大爺!你知道什麼是大爺嗎?有本事的人才能是大爺!你知道他為什麼怕我們嗎?是因為這個和你!”鐵虎亢奮的說指完包袱裏的柴刀,然後指了指病狼。
“我們這些當土匪的真笨!非要找人來當自己搭檔,平白無故的少賺了一份錢。養一隻狼狗或者是一匹真正的狼多好!隻要給它一些剩菜剩飯就好,根本不用什麼額外的花銷。我都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把這件事告訴我爹。讓他把你養起來,以後賺大錢。哎!可惜,咱現在必須想去我幹爺爺家避一避風頭。”鐵虎一邊說一邊走,話肯定是說給病狼聽,可是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
“我以後要好好的訓練你,等我躲過這個風頭,我就自立門戶,找個人多的地方打劫。打劫有錢人。天天給你骨頭吃!”鐵虎憑空著幻想著未來,“骨頭”兩個字病狼似乎聽懂了,表現的很興奮。
“首先,你要先有一個名字然後才能和我一起合夥,看你這也樣子,你就腳‘三隻腿’吧。”鐵虎扭過臉撒摸了病狼一會兒,自己貧乏的語言表達力,隻能覺得“三隻腿”這個名字好記又形象。
“其次,你要像一匹真真正正的狼,有精神有體力關鍵是狠得能唬住人,這樣才能乖乖的給你錢。現在的你瘸腿、斷牙已經是劣勢了。為什麼我叫你一隻狼,而不叫你一匹狼嗎?因為你沒有野性,稱霸野林的心你都沒有,和搖尾乞食的阿貓阿狗沒什麼兩樣。我要訓練你,成為真真正正的一匹野狼!”“三隻腿”把這句話也聽懂了,低下了頭。
他倆邊走邊聊,邊聊邊走。終於到了進平穀縣的關隘,僅在眼前可是鐵虎不敢進去,不是他帶著一隻狼在身邊,而是因為他可能是一個通緝犯。他知道通緝犯的畫像布告都會關隘的城牆裏外,方便把守城門的士兵搜查,而且守城檢查的士兵各個都是微表情大師。但凡你的眼神迷離一點兒,他們都能看的出來。可是守城的工作他們並不放在心上,風吹日曬的拿著微薄的工資,不至於賣命的工作。隻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比如帶著大象進城、幾十人一
看就知道是敵軍的士兵探子進城,他們誓死抵住城門,像一般的小偷無賴他們也能放進去。萬一動手火拚起來,受傷的不還是自己嗎!
現在的鐵虎自己做賊心虛起來,抬頭望了望高高的城牆自己萬萬是渡不過去,高危險不說,而且這上麵還有哨兵把守。平穀縣為了將上山的土匪、強盜擋在城外,都將縣邊的範圍築上了高牆。城牆兩端的山坡也被鏟平,陡峭的很,常人根本無法攀爬。
鐵虎坐著等死的心都有了。
他哪裏知道著城牆上壓根就沒貼的追捕他的告示,要是有通往縣城的百裏五樣香茶鋪也應當張貼才是。董平若是被小毛孩踢了一腳,就把告示貼遍周圍的府衙,那他的臉可就丟大發了。
噗樓噗嘍,抓起地上的髒泥巴往自己臉上蹭了幾下,本來就黑的臉,這樣一下子反而顯得白了些,要是不三隻腿鼻子好,他也認不出自己主人的模樣。
鐵虎做出一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慷慨赴義的樣子。“你也在地上打一下滾,進城讓不讓帶狗都不好說,更不讓帶狼。”他們倆相處還需要磨合,三隻腿根本就不明白“打滾”是什麼。鐵虎懶得翻譯,一招排山倒海就把狼給放倒了,抓起地上的濕泥就忘三條腿的身上抹。幾下子就把三隻腳亂糟糟青銀色的毛發,弄的是緊貼皮膚土布拉幾的,還有一股腐泥味。比流浪的野狗還要狼狽,現在三隻腿的身材才真叫瘦,去掉了蓬鬆的皮毛,三隻腿隻身下了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