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裏了。
小萌物終於把話完整地說了出來,“姐姐,你後麵趴著個人。”
他一臉正經地跟我說。
我嚇得都要炸毛了。
今天不是黃道吉日嗎?而且陽光好,窗戶不知何時飄起了雨。
少婦連忙捂住他的嘴巴,似乎在向我解釋,“小妹妹你別聽他亂說,小孩子家不懂事。不懂事。”
她的語氣顫抖,我看不是向我解釋,而是向她自己解釋。
小寶寶好像意識到說錯了什麼。
哇哇哭出了聲。
少婦看著我後麵,我也轉頭去看。
她看到什麼沒有我不知道。我反正是什麼都沒看到。
少婦哄著孩子。
剛才對我的熱情不複存在。也不找我搭話了。
這個旅途,注定不那麼順利。
我拍拍自己的胸脯,小聲地寬慰自己,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為了打發掉自己的驚恐。
我把行李箱從床鋪下麵抽出來。
將我爸媽準備的食物拿了出來,擺在床上——開吃。
我以前怎麼不覺得那麼餓呢。
對麵的小寶寶看著眼睛都亮了。
我以為他也想吃,便遞給他一塊餅幹。
少婦尷尬一笑,“我們有,我們有。”被人嫌棄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不過肚子飽飽的,腦子就空了許多。我甚至大條到沒有絲毫驚慌了。果然我是遺傳了我爸吃貨的風格。哪怕是做鬼,也得是個飽死鬼。
而且我從小到大,從來遇到什麼髒東西,除了做了那場夢。但那隻是個夢啊,何況過了那麼久,心裏麵陰影也就剩下了一個小黑點。
可能,這個小寶寶隻是看錯了什麼吧。我寬慰自己。
尷尬雖然會讓時間過得很慢。
但總算是熬過了一個白天。因為有他媽媽的警告,小寶寶也沒有再次說我後麵趴著個人之類的話。
夜,總算是來了。
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左右反複睡不著覺。
火車的臥鋪車廂大概是十點左右就熄燈了。
四周還是很黑的。
不過倒是還有各種各樣的咳嗽聲,翻身聲。
我的胳膊向床鋪下伸了伸,想找點東西吃。
不過好像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木頭。
我本來就不困,當時就更清醒了,我想,我爸媽怎麼會給我帶個木頭呢?再說,來之前我已經檢查過了好幾遍,當時也沒發現啊。
我將木頭似的東西抽了出來。借著手機的光,赫然看到我手裏竟然是一塊牌位!和夢裏一模一樣的牌位!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險些叫了出來。
牙齒咬了咬下嘴唇,很痛。這不是夢!不是!
它跟著我來了?跟著我來了?
牌位在我手裏微微動了動,示意它的真實,還向我撒嬌,“娘子!我們又見麵了。”
“你要怎麼才能放過我?”我小聲翼翼帶著哭腔。
——————————————
我爸媽很早就回到了村子。因為那天早上,三奶奶說,該伐樹了。
他倆一進家門,便愣住了。原本枝繁葉茂的梧桐樹變得光禿禿的,枝條上的葉子都灑落在了地上。一院子的落葉。
“這,昨天也沒事啊,就一中午,葉子全落光了。”
我媽叫出了聲。
“慌什麼,葉子掃一掃,當柴火燒,明天找人把樹砍了。三嬸說得對,就該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