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找誰啊?”
屋內很黑。正對著門擺放了一張太師椅。太師椅上坐著一位老婆婆。老婆婆還閉著眼。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很多恐怖片的鏡頭,當時腦補了一下,把自己嚇得夠嗆。
而聲音響起的時候,老婆婆睜開了眼。
“啊。婆婆好。”確定是她說話的那一刻,我的心終於是放下了。驅散開所有的恐怖片鏡頭,向著她問了聲好。在我們村,敬重老人也是傳統。
老婆婆看起來已經很老了。皺紋已經布滿了整張臉,她也是穿著一身黑衣,腳下也是一雙黑布鞋。太師椅擺放在屋內的正中間,對著門。一推門,我們就看到了她。這屋內似乎沒有通電,開了門,太陽光曬進來才略微驅散了陰涼。很難想象,這個婆婆是怎麼在這裏生活的下去的。不害怕嗎!當然這種話我是不可能問出口的。
“婆婆好。我們想找一名叫孫勁城的。”趙思進了門,確定婆婆是活人的時候,終於是沒忘記今天來的目的。
老婆婆聽到這名字似乎很詫異,又似乎很費解,總之情緒很不穩定。從那皺紋的起伏程度便可見一斑。後來,等她說話,我感覺可能是我想多了。這發散思維簡直不要不要的。
“勁城啊,那個小夥子棒啊。你們是他什麼人。你們坐,坐。坐下說。”老婆婆似乎很久沒遇到客人了,見我們比較客氣,還站起來請我們坐下。
這屋內比外麵看起來還要幹淨,好在有兩張凳子。我倆一人一個也坐了下來。趙思也趕緊將我的大包放在了地上。這一路上,可把他累壞了。我拿著他的公文包,表示做女人還是有點好處的。
“那個小夥子怎麼不坐呀?”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順著她的眼睛看去,我才發現她的眼睛竟然盯著的是李布衣!
不是吧?她能看見鬼?我很詫異。李布衣不是說一般人看不到他嗎?趙思也小聲嘀咕了一句。大概也是在驚訝吧。
反倒是進門就沉默下來的李布衣仍舊很沉得住氣,似乎早就料到這老婆婆能看得到他一樣。
“不用。”他冷冰冰說了這一句。老婆婆的耳朵倒是很好使,聽他這麼一說,也就不再勉強。
“婆婆你認識孫勁城嗎?”趙思雖然心裏打鼓,麵上也露出稍許緊張,但還是“堅強”地與她對話。
“是啊。我從小看他長大的。後來,他爭氣,考上了大學,是我們村的驕傲啊。”老婆婆陷入了回憶,並開始講述他以前的事。上了年紀的老人總愛回憶,而且一旦開啟了回憶模式,便要很久很久才能回到正常的說話方式。
趙思老師原本是正襟危坐聽著的,但聽到老婆婆的緩慢而又滄桑的聲音持續了十分鍾還不停,終於忍不住打斷,“那您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
“啊。現在嘛。好久沒看到他嘍。多久了呢,好像是考上大學出了村就沒見過嘍。這小家夥,也不知道回來看看。就知道在外麵讀書。哎,你們是他的什麼人呢?”
我和趙思彼此對望一眼,“我們是他的同學,找他有點事。”
老婆婆點點頭。不再說話。
“村子裏其他人呢?”我好奇地問道。這村子很靜。一點也沒我們村熱鬧。要是不問這句話我會憋死的。而且李布衣說村子裏沒活人,我這心裏一直打怵。
“其他人嘛。應該都在家裏吧。”老婆婆看起來很久沒有出門。她難道沒發現村裏一點人煙都沒有嘛。不過也不確定,可能全村人都是宅男宅女吧。我替自己回答了這一問題。
但我還是看了一眼李布衣。心想他說的專業到底是有用沒用啊。怎麼都是錯的呢!
“婆婆,你家養貓嗎?”李布衣問了這麼一句。他這麼一問。我才反應到,剛才那隻又胖又大的黑貓進了屋子就不見了,也不知道藏在哪裏了。
老婆婆的表情很怪。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出奇地有些恐怖。怎麼說呢。大概一個老年人單獨生活身上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死氣。而且有那一瞬間,我竟然從她眼裏看到了綠光!和剛才那黑貓一摸一樣!
“不知道呢。”老婆婆詭異笑了一下。整個房內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一些。
我聽到趙思咽了咽口水。
“退後。”李布衣站起來,一臉慎重,將我倆攔在背後。
我還不明所以的時候,老婆婆的臉又變了一下,那張本來還算和藹可親的臉,登時變成了一隻貓的臉。而且是赫然剛才我們看到的那隻黑貓!
“貓臉太太!”趙思叫了一聲。
我原本嗓子被驚恐卡住,被他這聲尖叫叫了回來。貓臉太太是啥啊!好好一個人怎麼還變臉了!我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