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對於李布衣和邱山遠的一個我問你一個我不答,我心中的無名火又被勾了起來。
李布衣卻試圖擺出“什麼事都沒有你放心”的表情,但演技太差,被我一眼就看穿了,他嘴裏說道,“別多想。沒事的。有我陪你。”
“我怎麼能不多想啊!什麼萬鼠朝宗啊!我把噩夢說完你們就全都死氣沉沉的!換誰誰能不多想!”我如機關槍一般,話不停,怒火不斷(具體請參考《功夫》裏的包租婆)。
邱山遠顯然和李布衣一樣不擅長說謊,所以他就懶得撒謊,他隻是說,“你休息吧。”說完便調頭向那隻黑貓走去。黑貓口裏的白劍並沒有取出,而且還用繩索綁在了地上。看起來怎麼都沒危險了,連一丁點的聲音都發不出。
“喂?”我衝他喊了一聲。難道一隻黑貓還沒有我重要啊?但他沒回頭也沒理我,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我答案。
我氣得一窒。“鳳凰。你別激動。你怎麼都不會出事的。”和我共患難的趙思趙老師出聲安慰我。“是啊。沒事的。”李布衣也補充一句。
但這種馬後炮的彌補對我來說完全不起作用。“你剛才對邱山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啊?”我現在腦子都被那句話給攪和成了漿糊。
李布衣見我望著他,但卻裝作看不見我的樣子,垂頭低目,支支吾吾,活活變成了個“聾啞人”。
“你就實話實話行嗎?別墨跡!”我本來就煩。見他這個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就算說了你也不可能相信的。而且我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那樣的——”李布衣歎了口氣,看著我,一字一句地向我解釋。
趙思老師站在一旁好像有點尷尬。他見我倆爭吵,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勸慰,估計是不太確定幫哪個吧。所以也並沒有多說話。
而此刻,我的身體,也就是鳳凰的身體還沒有醒來,在邱山遠那邊安安靜靜地躺著。估計真的是貓臉太太的靈魂沒有寄居在我身體裏吧。
“唉,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變回來啊!就像我以前那樣。那樣的話,就算真的死了,也就算了!”我不敢正視躺在地上的“我”。語氣有些哀怨。
“別提死。你會好的。沒事的。你別著急。”李布衣輕聲說。
“是啊。鳳凰。活著才有希望。不管發生什麼。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老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趙思趙老師這樣寬慰我。看得出來劫後餘生的感覺,他同樣也有。而且比我更重。畢竟他還有王麗這個女朋友需要他來照顧。
我微微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靠著牆。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李布衣和趙思大概是不放心我。在離我很近的地方歇息。仿佛我一出聲,他們就要過來保駕護航一般。
唉。是我太嬌氣。大家的神經都是緊繃著,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我卻這樣亂發脾氣。大概真是從小被父母寵的太厲害,所以養成了我這個愛抱怨的脾氣秉性吧。
“謝謝你們。我好多了。”我很小的聲音從嗓子裏冒出來。李布衣聽見了我的言語,對我笑了笑。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雖然說的是“你們”,但趙思老師看起來並沒有李布衣那麼好的耳朵,而且他閉上了眼睛,也不確定是在閉目養神還是小睡。
這樣的安靜持續了有近乎一個小時的樣子。打破安靜氛圍的是一個人“逗貓”的邱山遠。他轉頭看了我們幾個萎靡不振的神態(主要是我精神萎靡),說道,“你們聽到沒有?”
聽到什麼?我豎起耳朵聽得時候,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甚至有點覺得邱山遠是不是被“貓帶”了!但李布衣站了起來,“是它們?”
趙思和我後知後覺。半天沒緩過勁。“什麼它們啊?”
說的是它們,不是它。來的東西還不止一個嗎?這讓我心底更是生出了濃濃得焦慮。“什麼東西啊?”
我又問了一遍。
邱山遠沒回答我,李布衣沒回答我,他走到我旁邊,身體微微側著,似乎想要為我擋住什麼似得。
“來了。”趙思和我雖然都是後知後覺。但明顯他的後知後覺比我醒來的早。他用手指了指,“聲音近了。”
確實。我也不用聽回答了。這聲音很近了!而且很大!似乎有千軍萬馬的感覺!我寄居在貓臉太太身體上,耳背的都能聽得到這地步。更別提他們幾個了。
那聲音伴隨著塵土飛揚。
前麵的景象已經完完全全被塵土覆蓋住了。邱山遠脫掉了自己的外套,並且把我的身體蓋住。“李布衣。這次要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