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山遠似乎原本把我當成同盟一樣的人物,見我也說出了這麼沒誌氣的話,一下子,整個人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一般,頹喪極了。
我是不太了解他的思想了。畢竟先前貓臉太太的慘案仍然還曆曆在目,有時候,我一閉上眼睛,眼前就仿佛浮現那個長著一張貓臉的老太太。
此時此景,又讓我想到了過去。
我是吃一塹長一智的人。
我們大家都是。
或許說,我們都是害怕失敗,恐懼那些事物的人。或許說,我們才是膽小鬼。
但誠然如此,我還是不太了解邱山遠的想法。畢竟,他也和我一樣經曆了那些事,甚至於,對我的打擊要比他更重吧。
他是道士,降妖除魔。我隻是個普通人。在路上走著,起不到一點波瀾的小女孩。
“你怎麼想的啊?還來?萬一我們都——”
我沒說出口。我想他應該明白我所說的話。
道士可能思想素質比較高,他說,“我要對得起我這身道袍。我下山的時候,師父說,你什麼時候覺得自己不會忘記自己的本分,就可以把道袍脫了。我現在還穿著它。更不敢忘記我是個道士。道士本身就是要捉鬼的!這是我的本分。”
我真的好難理解他所說的本分。不過他這番話說完,原本想要離開的我們似乎也不太好意思離開了。
其實若非他是我們之中最大的戰鬥力,我是不介意先行一步離開的。但現在,唉,我的身體和神魂還是分開的。
得了,聽他的吧。
“唉。我支持你。”趙老師見逃走無望,率先站隊。
無奈之下,我們隻好又待在了這個不安靜的酒店。
李布衣見我愁眉苦臉,還拍拍胸脯,湊在我跟前,“娘子,你放心,有事我保護你。你不會受到一點威脅的。”
他言辭懇懇。說得倒是像一句人話。
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又覺得太高冷,又拍拍他的肩膀,“嗯,我就靠你了。”
不知不覺中,我仿佛就接受了“娘子”這一個稱謂,而我卻習以為常,不覺有異。若幹年後回憶此刻,倒是一陣溫暖。
李布衣仿佛受了皇恩一般,“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活著你就活著啊。”
這麼說,我倒是有些不自在。“廢什麼話啊。我們肯定都得活著。”
這個時候談論生死真的是一件特別不痛快的事。
趙老師打趣我們兩個,“你們兩個還真的是,死了也是苦命鴛鴦。很值得。”
我拿個枕頭就扔了過去。“滾。”
對待老師能用這麼個不敬重的詞語,我們幾個的關係是越來越好了。
這一點倒是很好。
李布衣此刻也成了我的小狗腿,也學著我的模樣,將枕頭扔了過去。趙老師左躲右躲,好不熱鬧。
等這一邊鬧完,邱山遠似乎也忙活完了事情。
“你在幹嘛呢?”
李布衣問了一句。
“我說是留在這裏。倒沒你們那麼心大。提前做一些準備。至少那厲鬼如果再來,也有防備。”邱山遠說話間,將最後一張符咒貼在了地板上。
他這麼一說,我們幾個都很是尷尬。
也是啊。本來我們是說要走的。但留下之後卻是一副“樂觀”的態度。嗯,說樂觀是往我臉上貼金子了。渾然是一副不知道死活的傻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