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二鬼的目光都被我吸引了過來。他們的眼神迫切想要知道我的答案。當然,那個眼睛是黑色的鬼娃娃不一定是想要個答案,而是習慣性地看著我。
“放過他吧。”
我慢慢說出了這句話,是用了好大的力氣。
“謝謝,謝謝。”
女人頭似乎很詫異我做出這樣的決定,但同樣很高興,她的兒子能多活一段時間了。
“你兒子,不是有病嗎?我們放過他,他還是活不久了。”
“有一天算一天吧。”女人頭倒是看著開。但不看的開又有什麼用呢,我看著這個女鬼,她大概真的要死了吧。那聲音越來越輕,她說著話,我都擔心她下一秒就沒聲音了。
邱山遠和李布衣沒對我的決定發表什麼意見。看來,我是做對了嗎?我望著他倆,微微一笑。“我做得對嗎?”
他倆沒回答!我靠!要不要這麼高冷!
女人頭用頭發拉過來她的寶貝兒子,“寶寶,還想不想拍皮球了?”
“想!”
鬼娃娃的眼睛飄向我。
我靠!這是咋回事啊!你還要恩將仇報嗎?再說拍皮球你看我幹嘛!
我不知道她想幹嘛,心情略微有些忐忑。邱山遠舉著寶劍,“別耍花樣。”他說。
空氣裏,似乎燃燒起了火花。
這大概真的是要無窮無盡的爭鬥了吧。
“你最後再拍媽媽一次吧。”
女人頭沒來得及答複,隻顧著看著鬼娃娃。她看著自己的兒子。
“來吧。拍皮球。”她說。
鬼娃娃看著自己的媽,眼睛仍舊是黑的,血仍舊是黑的,但他卻不知怎麼搖搖頭,“媽媽疼嗎?”
哇。
女人哭了起來。
那是一個女人。痛哭流涕的聲音。不再是那個一開始的嗚咽,她哭出了聲。
我的鼻頭也是感覺一酸。
女人頭回頭看了一眼。又轉回去,“不疼的。”
鬼娃娃抬起手,伸出他那白嫩嫩的爪子,又放了回去,幾次三番,都沒有決定。
他終於知道心疼自己的媽媽了嗎?
“來吧。”
女人頭貼在了他兒子的手上。“最後一次。”
大概是最後一次這句話刺激了他吧。他嘟囔著,“為什麼是最後一次啊?”
女人頭沒有回答他,“請遵守你們的承諾。”
“拍皮球了。”
鬼娃娃一揚手,一落手。
那女人頭順著我們剛才逃出來的地方,直接滾了下去。
熊熊大火揚起火花。
“我死,他活!”
女人頭不見了。
我們幾個趕過去。下麵隻有熊熊的火焰,再也看不到女人頭。
“她是個母親。”
“偉大的母親。”
邱山遠也表示讚同。“這個小鬼。”
“喂喂,他媽剛死,你不能反悔那麼快吧!”李布衣維護道。這個時候,他站在了他的同一種族麵前。
我說,“我們走吧。就把他留在這裏吧。”
李布衣連忙舉手支持。
空氣裏還沉默著剛才女人的悲涼,那個女人,死了啊。
“你們把他留在這裏?”
邱山遠問了這話。
我聽不出他想說什麼。“你的意思呢?”
“他不能留在這裏。”
鬼娃娃木木的。“媽媽怎麼還不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