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娃娃倒在地上,這畫麵看起來似曾相識。
“他怎麼了?”趙老師探出腦袋,看著那鬼娃娃。
“應該是他媽說的病吧。”
邱山遠低著頭正思考著。也不轉臉看我們,隻是張了張嘴巴,作了回答。
“犯病了!”
趙老師拍了拍手,“這感情好。”
我看著他說,“真沒同情心。”
李布衣也跟風,“就是。”
“你倆夠了啊。”
趙老師一副“你們都是那麼想”的表情。“我們是人,他是鬼,畢竟人鬼殊途,有道是——”
“鬼怎麼了?你種族歧視嗎?”李布衣打斷了他的話。
“哦哦。抱歉,你也是。嗯,你不算鬼,我把你當成同類了。”
“哼。”
得了。又跑題了。
“還是先看看這鬼娃娃吧。”
鬼娃娃是我的專屬名詞,隻有我這麼叫他,其他人或許都不愛搭理他。但鬼娃娃卻是很給我麵子地衝著我喊了一句,“拍皮球。”
我又鬱悶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他?老娘青春靚麗哪裏會像一個球呢。沒見識的鬼!算了,他才那麼小,不跟他計較了。
邱山遠聽到鬼娃娃的若有若無的聲音,臉色突然一變,“竟然是這樣。”
我不喜歡道士的原因,或者說是我不喜歡其他領域的人的原因,是因為我老是搞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好像和咱們雖然同處在一個世界,但卻是一人在山的這邊,一個在海的那頭。
“什麼意思啊?”
“別打啞謎。”
“咋了?”
我們三人一人問了一句。但顯然邱山遠沒有回答我們的意思。他原本站靠在牆邊,又蹲下身子。將鬼娃娃的手拿起來,放在了自己的頭上。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
邱山遠將手指放在嘴邊,“噓。”他說。
鬼娃娃雖然剛才念叨了一句,但看來還是很虛弱,眼睛都睜不開。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似的。我對疾病不太了解,唯一確定的是他不像我們村子年齡最大的三爺爺一樣是中風。
“怎麼沒反應呢?”
邱山遠小聲嘀咕道。
“這是要什麼反應啊?”李布衣在我耳邊說著話。弄得我耳朵癢癢的。我急忙靠近了趙老師,趙老師沒發覺我的異常,隨意接口道,“孤單的道士與孤單的小鬼。唉,一段虐戀。”
邱山遠瞪了他一眼,“虧你還是個大學老師。”
“別用大學老師標杆我好嘛。我除了是大學老師以外,我還是年輕人,我今年才25。”趙老師很自豪。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才25啊。”
“才?”
“對啊,看著都有三十了。你不知道咱們班花癡女大多覺得你比較成熟。換句話說就是年齡比較大。”
趙老師看著我,再三確定我不是在故意損他後,開始變得異常鬱悶。“不是吧?”
衛生間的燈光很亮。因為是酒店,所以燈光很曖昧。這光卻突兀地渲染了一種悲涼的氣氛。當然要算得上趙老師那張崩潰的小臉。
“接受事實吧。趙大叔。”邱山遠打擊他。
趙老師欲哭無淚。將頭倚在牆上。
我理解這種明明二十來歲偏偏長相是三十多歲的人的心態。啊呸,我理解個毛線啊。我隻能說我理解明明二十來歲卻經常被人當成十幾歲姑娘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