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懷疑是我的耳朵出現了問題。這深更半夜的哪裏來的狗叫——而村長卻叫了一聲“小黑”,這讓我瞬間回過神來。難不成那個傳說中成了大蛇的口腹的小黑竟然沒死?不可能沒死吧?難道這大蛇吃素?又把它給放了?
腦袋裏疑問連連,完全找不到答案!
“哪來的狗啊?”趙老師也和我困惑不已,這麼一來,這倒是我們三個都聽得那一樣的聲音,完全排除了是我的幻聽!
但也有可能是隻野狗也說不定。可能不是小黑呢?
先前我正恍惚呢,一時沒有辨清那狗叫聲是從哪裏傳來的,總覺得四麵八方都可能。
村長皺皺眉,向下看了看,向下?我一愣。我們此刻是站在大蛇的身上,向下?難道那狗在地上?
我向下看了看,什麼都沒有。當然,完全排除掉了是天黑所以我忽略到了那趴在地上的狗。畢竟我也沒有夜盲症。
汪汪,汪汪。
“沒錯,就是小黑!”
村長那粗狂的聲音響起,如同一聲悶雷,當然也很是興奮。
又是一聲狗叫聲,比先前更是響亮。由於我們幾個都神情繃緊,所以倒是一下子辨別了方向!
我們三個直接看向了這大蛇,因為那狗叫聲完全是從蛇身體裏發出來的。趙老師低了低頭,“該不會是我幻聽了吧?我怎麼聽得這狗叫聲是從大蛇身體裏傳出來的?”他的表情很是奇怪,一副“我打死也不相信但事實卻是這樣該怎辦”的表情。
我估計我的表情和他也是一樣的。
村長一錘定音道,“沒錯。就是在它身體裏。”村長的聲音有些顫抖,“原本我以為小黑死了,看來小黑還有救!還有救!”
他相當激動。看得出老人家是一個“有恩必報”的老實人!“我一定要把小黑帶回家!”他說道。
那條小黑狗我好像沒見過幾次,對它並沒有什麼感情,而且以前我還有過被狗咬傷的慘痛經曆,所以沒感情也正常!
但是通過村長給我講述的那件事,(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村長的幻覺),誠然是完全刷新了我對狗的認知。那個時候,哪怕是一個人,也不能豁出去犧牲自己成全“村長逃掉”吧。
“我會救你回去的。”村長繼續道。他低頭對著大蛇,對著那看不到的“小黑”說道。
說著,他便蹲下身體,手裏也捏起最後一張符咒,貼在了那狗叫聲的大概位置。
我和趙老師對視一眼,也像他一樣,蹲了下來,開始了營救行動。
“小心點,慢慢把小黑挖出來。”他見我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加入了陣營,還叮囑了一句。
趙老師翻了翻白眼,這個村長眼中的“弱雞”說了聲,“知道了”。
一開始我們是怎麼把大蛇弄殘怎麼來,現在知道了它的肚子裏赫然還有一條“狗寶寶”,自然不能太用力了,生怕待會來個一屍兩命。
說也奇怪,當我們開挖的時候,那小黑竟然停止了叫聲。仿佛先前完全是我們的幻覺一般。
“小黑怎麼不叫了?”兩分鍾後,我問道。心裏此刻有個念頭還沒說出來,那小黑該不是死了吧?
村長不抬頭,也不看我,伸出滿是老繭的手在往大蛇的肚子裏扒著坑。
還別說,老人家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小黑也是一條忠義的好狗!其實我還真的一直拿村長所說的那個事當成故事來著,現在,事實擺在眼前,還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一條狗為了讓人類及時逃跑,赫然與大蛇對抗,即便完全不是對手。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許多事,重在於嚐試,重在於我們的決心,我們的勇氣,哪怕最後失敗了。我們也絕不會後悔。
趙老師悄聲對我說,“該不會是被悶死了吧。”他竟然把我猶豫不絕最終沒有說出口的話給說了出來。
果然一旁的村長臉色全變了,村長罵道,“別放屁。肯定不會的。小黑才不會死啊!”
趙老師臉漲得通紅,看起來倒像是被人非禮了一般。他撇撇嘴,自然也不好意思也不能罵回去。
我捅了捅他的肩膀,示意他看一看村長那鐵青著的臉,“是我說錯了。它一定沒事。”趙老師於是尷尬得回道。
村長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手上更加賣力地將麵前的蛇皮給破開。他應該是不相信小黑會死吧?畢竟有了那麼點希望,誰都不想將它給丟下!
要是小黑方便移動的話,也許從我剛才砸開的那個臉盆大小的地方可以出來啊。不過,這麼一想,我倒是發現一個問題,先前不需要“救”卻是兩三下砸開了大坑,現在卻變得費力起來。
三個人,忙活半天,效果微乎其微。
這大蛇又變得堅硬了嗎?施展了金剛之身嗎?
我撫摸了一下那被淋濕的符咒。“該不會是符咒沒用了吧?村長,你有沒有覺得,這越來越費力了。而且效果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