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眼間又回頭看了一眼那步步緊逼的小胖子,"還是別管它們了,顧好眼前的這個小祖宗要緊。"
"這哪裏是叫我爸爸啊,這是要我的命啊。"趙老師歎了一口氣,哆哆嗦嗦道。
任誰有這麼個兒子,都會特別要命吧。李布衣竟然也跟著開了口,"唉,就是啊。小孩子特別麻煩。"
"麻煩死了。"他微微瞥了我一眼。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看我呢?你說小孩子麻煩關我有什麼事!
雖然沒想明白,但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嘴裏流血,走路就像是在揍人一般的充滿著戾氣的小胖子,我的心裏也是沒來的一緊,我說道,"是啊,小孩子最煩人啊。"
但是小胖子不覺得自己煩人,他似乎還沉浸在待會一家三口團聚的畫麵之中,"嘿嘿,爸爸,你不要跑,不要跑。"
他當我們在跟他在玩遊戲嗎?
我看不懂了。但見他臉角雖然恐怖,但隱隱約約仍舊是能看出笑意。我想,這大概就是孩童的無知與可怕了吧。他們會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哪怕是這個人完全是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但這又怎麼樣呢。
而且這個熊孩子,認準了某個人是他爸爸呢。
趙老師幾乎是吼了一句,"我不是你爸爸啊。"
但是小胖子沒有理會,甚至覺得他是在跟他開玩笑,他笑嘻嘻地道,"爸爸,爸爸-------"
有這麼個油鹽不進的小胖子,估計是誰都會感慨萬千,並且會異常地崩潰吧。趙老師是這樣的狀態。他是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看得出他那張臉完全都是要哭的節奏。
"我還沒結婚呢。哪裏來的孩子啊。"
"這是咱倆的第一次見麵啊。"
"你你不要鬧啊。"
趙老師無力吐槽了。他的表情悲傷而且嚴肅,我和李布衣彼此對視一眼,竟然各自從對方的眼裏瞧出了濃濃的笑意。
實在是太不應該了!我咬咬嘴唇,活活地將笑意給憋了回去。"這肯定是個誤會。"我安慰道。
"就是。"李布衣開口說道,"我們相信你。"
趙老師都快哭了,"你們相信有個屁用啊。這有個小祖宗就賴上我了!"他現在連頭都不回了,直直就往前衝-------就如同一個敢死隊一般,隻能前進,不能回頭。
一旦回頭,就意味著死亡,當然,前路也是迷茫的。
這湖還是不一般的大啊。先前來過幾次,可是從來沒有進入到湖底,先前這湖水肯定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前麵的能見度很低,雖然我很確定現在是白天,但是這頭頂上的屍鱉烏央央的硬是將太陽光給擋住了大片。
這一下子弄得我們就像戴上了墨鏡一般。
好在是這一路上平坦,一路奔跑下來,竟然也沒有磕著絆著,而踩在湖底的感覺也正如同是踩在了棉花上,雖然柔軟,但是跑起來也不算太費力。
就是這看不清道路,有點讓人著急------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到底能跑到哪裏去。
"趙老師,你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湖底的?"我靈機一動,問了一句。
趙老師也是猛地打起了精神,"對啊,我們可以從那裏離開。"
"我就是從學校裏的古井裏來到這裏的------"
"我遇到一個老頭,他說古井裏有王麗,然後我便掉進了這湖底。"
趙老師興奮道,"雖然沒找到王麗,不過咱們從那古井裏重新回去就好了。"
他一臉的興奮,一臉的喜悅,完全是丟棄了先前的恐慌,我忍不住問道,"那古井在哪呢?"沒錯,雖然我是東山大學的學生,不過我是從沒有聽過學校有個什麼古井------而且先前我明明看得清楚,他明明是從---------
"你不是是從那個柱子裏蹦出來的嗎?"李布衣替我開了口。"哪裏來的古井?"
"什麼柱子?"這次換做了趙老師呆愣了。
"我從沒有見過什麼柱子啊。"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沒有見過柱子?不知道?怎麼可能!大哥啊,你明明是從那個柱子裏麵掉出來的。而且那柱子還破了個洞------我回頭看去,那柱子倒是消失不見了,隻是小胖子那陰測測的白臉。
難不成,他失憶了?冷不丁,我冒出來這麼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