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我走,不跟你們玩了。要不是我的腳受傷,我肯定比兔子跑得還要快。這些家夥,是想把我吃了吧。
無臉人說道,或許說的無臉鬼更合適一些,他道,"不是參加喜宴的嗎?"
小胖子這個時候點了點頭,"是來參加喜宴的。也是來找人的。"
無臉人歪著脖子想了想,讓開了我們,指了指最角落的桌子,"還有座。來的都是客。祝你們吃好喝好。"
"嗬嗬。好想動手吃了他們啊。"
"好新鮮的。我都要流口水了。"
"好久沒見過這樣的------"
那些鬼議論的聲音讓我有些害怕,李布衣拉住了我的手,他的手雖然沒有給我帶來溫暖,卻讓我感受到了力量。我似乎沒那麼恐懼了。但還是低著頭,盡量不去看他們。
但心裏卻在埋怨他們,要死了,這樣真的好嗎!參加什麼喜宴啊!這一看就是個鬼宴啊!
"我來找我媽媽。"小胖子又說了一句。
但是無臉人頭也不回了,"找人自己找。參加喜宴的才是客人。"他古怪地說了兩句沒邏輯的話。我沒懂,李布衣輕聲提議道,"先坐下來休息一會。"
趙老師雖然急切,但這地方的詭讓他忍住了他吐露他內心的想法。小胖子四下瞅了瞅,坐在凳子上,埋怨道,"我怎麼沒有看到媽媽!"
這來來往往的賓客可全都在這裏了,雖然我沒有抬頭,但是仍然能感覺到有不下幾十道目光在我的身上打轉,似乎我真的是成了他們眼裏的-------肉。
這種被當成食物惦記的感覺還真的一點兒都不舒服啊。
"小胖子。你說你媽媽來參加喜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怎麼聽說的?"李布衣又輕聲問道。原本我們隻是分析了個大概也就一窩蜂似得跟了過來,但現在四下沒有雪兒,更沒有王麗,我甚至都覺得可能我們什麼人都救不了,然後自個兒流落在在這裏,就這麼死了也說不定呢。
趙老師也是有些焦急,"是啊。你好好想想。"
小胖子有些不高興,他說道,"就是媽媽以前經常嘮叨,說是要來吃喜酒的嘛。而且,好像也是今天吧。"
"我又沒有說謊。"他很篤定地說。
肯定沒說謊啊。這都到了人家的家門口了,這喜宴,是鬼宴啊。我突然覺得我們有些瞎-操-心,鬼來吃喜宴,就當成普通的飯就好了,我們竟然想要來救雪兒,她大概可能是毫無危險也說不定啊。
這麼一想,我心裏頭更是有些不自在了。難不成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被它們吃掉?
我們雖然是坐在了角落裏,但畢竟,這是喜宴,來往的人,不對,是來的鬼很多,我們的隔壁那一桌就已然是坐滿了。
一個很醜陋的,臉上長滿了青春痘一般的中年人說道,"那桌子的。"他是叫我們嗎?
我低著頭,保持著大家閨秀應該有的沉默。
但是那中年人聲音又大了一些,"叫你們呢。"我們幾個仍舊是沒有反應。或者說是不想搭理他。我是不怕,他們可能是不想吧。但總而言之,他的叫囂是沒有得到應該有的認可。就好像是我找你來打架,我打了你一拳兩拳三拳四拳,我完全都沒有還手。那就根本算不上是打架了吧,隻能說是揍人。
那種感覺,應該是蠻不爽的。那家夥砸了一下桌子,便衝我們走了過來。
他一低頭,"敢不理小爺,信不信我將你們全都給殺了!"他說"殺"的時候我全身一緊,但是小胖子卻是搖了搖頭,說,"不信。"
我------我真的被小家夥的天真給打敗了。但這個時候我又不能多說什麼,說什麼都是錯,更何況,我估計我現在說話都是結巴的。
中年人臉色一滯,繼而冷笑道,"好啊,竟然被一隻鬼嬰給嘲笑了。我要是不把你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我還混什麼!"
現在這個世界,就連鬼都開始用混這個詞語了嗎?
更多的鬼將視線聚焦了我們這一邊,他們在一旁煽風點火,"小癩,我看呢,你是別丟人現眼了。趕緊回來吧。"
"就是,讓個小娃娃給嚇住了。"
"癩哥,你是怎麼了?今天沒吃藥啊?"
全都是一邊倒的激將,沒人理會我們,他們似乎在期待著我們被打成肉包吧。
李布衣握緊了我的手,輕聲說,"別怕。"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似乎要動手了?哎?別那個啊,這麼多鬼,我們沒勝算的啊。
小癩說道,"我也不欺負你們。你們全都上吧。"
趙老師肯定是不想和他打的,口氣也上來了,"我們是來吃喜宴的。是客人。"
一瞬間,聲音仿佛是被攔腰截斷一般。那些譏笑與嘲諷少了一多半,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