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我站在一群鬼之間,還看著裏麵的主角在拜堂成親,心裏麵其實是別扭的。這不僅是因為我曾經被鬼娶過,而且是很恐懼,我想走,但是我們還要找雪兒,還要找王麗。所以,這內心的各種心情就在激蕩,聽得那白胡子老頭滿臉紅光的說"送入洞房",其實我一下子倒是想笑------因為那四爺的嘴已經咧開了好大。
不過我之所以沒笑,是因為那四爺的嘴已經越咧越大,直接是到了自己的耳後根。
這完全是從喜劇轉化成了悲劇。四爺是個儒雅的中年人,相貌堂堂,雖然說話很粗鄙,但起碼長得好。但現在一看,這尊容,實在是難以下眼。
但是四爺毫不在意,"哈哈,哈哈。好。送入洞房。"他隻顧著牽著新娘子的手。拽著她便要向前走。
我發覺那趙老師的眼睛完全是盯在了新娘子身上。小胖子的眼睛也一樣。他們大概是會以為這個女人是我們認識當中的雪兒吧。
其實我倒是不覺得雪兒是新娘子,不過也說不準,畢竟蓋著紅蓋頭,我們是看不到那人的臉的。所以,猜測是一回事,事實是另外一回事。
我們隻是看著。沒有亂動,也沒有亂說話。
周圍的鬼們倒是很興奮,個個說著祝福以及恭喜的話。四爺作為新郎,也是興奮異常,不過他的興奮,完全是落在了"送入洞房"四個字上,我看著他使勁拽著扯著新娘子,但是新娘子呢,卻是站在那裏不動,即便是動了,也是慢吞吞被迫移動的。
我想,這大概是不願意吧-------
"老子的。"拽著新娘子半天,但是新娘子腳踩在地上,借著自己微博的力量,就是不走,但是四爺力氣大,硬生生拉著她往前,一時間,地上劃出了一道平行線。
這倒是讓人詫異,相當的詫異,我都難以理解這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者說是,在場的鬼啊人啊,都看懵了。
我瞧著我的夥伴,大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李布衣在一旁輕聲嘀咕,"這是強娶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哼了他一聲。我記得我也是被強娶的姑娘吧-------啊呸,那是個夢。
李布衣抓抓腦袋,似乎有些尷尬,旋即不再說話。
四爺似乎對於新娘子的不配合很是不滿,尤其在場的賓客都眼巴巴看著,更是怒火朝天,"你想死啊!"四爺開口說道,我的耳朵就像是響起了一道炸雷。
白胡子老頭這時候跳出來,還勸和道,"算了,算了,四爺,大喜的日子,不要鬧不開心。"旋即走上前,低聲對著四爺說了幾句話,還遞給了他一隻小瓶子。
四爺本來陰雨的臉色終於是好了那麼一點。
我的心本來在嗓子眼上也慢悠悠放了回去。
"媽媽。"小胖子的聲音在我們當中響起,或者說是每個人的耳朵邊響起。因為由於四爺的暴怒,大家夥兒都不敢大聲喧嘩,更別提是這麼稚嫩而又響亮的童音了。
四爺看向了小胖子,又看向了我們,歪著脖子,"這是誰家的孩子?"
"怎麼還有活人在呢?"
四爺瞧了瞧我,饒有興趣地舔-了一下舌-頭,"這是要讓我一天娶兩個妻子的意思嗎?"
賓客們,亂做一團。
尤其是那個誠哥趕忙上前解釋道,"他們說是新娘子的朋友。而且這個小胖子說是新娘子的兒子。"
四爺一愣,抓了抓腦袋上的黑發,"是這一回事嗎?這個我還不知道。"
"老婆,那家夥是你的兒子嗎?"四爺問道。
這句話是怎麼聽怎麼奇怪。
四爺此刻皺著眉頭,我絲毫不懷疑他再接下來可能會讓我們幾個好看--------不過,李布衣第一時間站在了我的前麵。
這麼多的鬼怪,我想,如果真的與之為敵,我該提前準備我的墓誌銘了嗎?
新娘子沒有回答。
鬼怪們又向我們前進了一步。
事實上,那四爺發問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退後了好幾步,就站在那裏,方便第一時間逃跑。
其實我知道,這樣的效果不大,但腿上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退,站在我們最前麵的是小胖子和趙老師。他們倆倒是渾然不懼一般。好吧,李布衣也站在前麵,我們一夥人,似乎隻是我膽子最小。
但換句話說,也可以說是我的"規避危險"的能力更強一些。不是嗎?
四爺繼續皺眉,"我老婆沒說話啊。要不然,就-----殺了吧。"他說"殺了吧"的時候,就已經有十幾隻鬼向前邁了一步。
單不說這些鬼的戰鬥力,就是長相,便非常極度讓人惡心,全身上的零件沒有一個鬼是全的,都是缺胳膊少腿,五官奇特,第一眼看上去你就會產生懼意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