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沅坐在窗邊,靜靜地注視著冰麵上發生的一切。
原先木樁上的二十三人,經過不到五分之一的時間,已經淘汰了六人。果然顧夏的速度和他想象中一樣快。
想到這裏,楊叔沅不禁輕笑了一下,卻被嘈雜的人群聲很快掩埋過去。
楊叔沅繼續看向冰麵,隻見自家二弟突然騰空而起,躍向另一邊,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他原先所站的木樁已經虛化不見了,而之前撲向他的二人也因此跌跌撞撞地掉落在冰麵上,很是狼狽。
雖然楊祺起步較為匆忙,但很快便穩住了心神,找好了目標。
那是一個很魁梧的男子,衣著間有些落魄,但眉眼間極為凶悍,雖然手執的是木劍,但因為其凶煞的麵目表情無幾人敢上前來爭取他的位置。
楊祺可能是個例外。
楊祺眼神緊緊盯住那魁梧的男子所站的木樁,右手舉高了幾分,用力向那男子刺去。
在外人看起來楊祺這招似乎是使勁了全力為搶奪這個木樁,不過想想也很合理,若楊祺無法搶奪到這個木樁他便會跌落在冰麵上從而被淘汰。楊家二少爺,自然不想如此丟臉。但是守易攻難,而且那魁梧男子看似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眾人忽然替楊家二少爺緊張起來,嘈雜的人群似乎都安靜了好幾分。
楊叔沅這邊的風景卻很不一樣,他臉上的笑意似乎更加明顯了,像是和自己說話一般,“這小子,居然用我當年玩剩下的。”
我餘光瞟見著楊祺那邊,覺得這場景好生熟悉。
果然,那魁梧男子準備把劍一橫,用蠻力將楊祺頂落出去,按說那男子如此魁梧,相比之下有些單薄的楊祺看來是沒有什麼勝算的。
卻見那楊祺忽然將劍往下一攬,虛晃了一下,然後刺向的不是那木劍,而是那人的手。那男子見勢不對,反應速度相當快,反手擋了那木劍。
那魁梧男子似乎是對楊祺這招有些生氣,怒喝一聲,使勁全力向楊祺刺去。
這樣看來楊祺虛晃的一招似乎是作廢了,而且本來主動的態勢還變的有些被動。眾人心想著,看來楊祺這招得硬著頭皮上了。
楊祺卻忽然眉梢輕挑,心想著二爺我等得便是你這招。
楊祺身形較那男子輕巧許多,用劍十分靈活,他忽地向右偏了半尺,隻見那魁梧男子的劍落了空,然後從另一邊刺向那男子。那男子本來就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楊祺居然可以避得開自己這一劍,忽然有些慌張。
楊祺也沒有給那男子太多時間調整心態,上來便是數十招白楠劍法,招招中敵,連貫且很迅速,再加上楊祺這劍使得很靈活,因為他很清楚拚蠻力自己絕對處於下風,便很聰明地使用的巧勁。
那男子果然被猝不及防的劍雨打得無力還手,隻能眼睜睜見著自己被楊祺的木劍刺中。
待那魁梧男子有些狼狽地跌落在冰麵上時,楊祺也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原先那個木樁上。
“看來基本功不錯嘛,”我忽然感歎道,“楊祺,果然很有天分,怪不得席庸會把當年傳授宋緝熙劍法單獨使用的木劍傳給他。不過,還差點火候。”
楊祺果然很聰明,至少現在大多人都是這樣想的。他不僅巧妙地為自己搶占到了新的位置,而且還在這之前將新蕊穩穩地送到了我手中。
就在楊祺騰空躍向另一個木樁之時,他有一個小動作,他右手將木劍翻了一圈,看似是為了握得更穩些,其實是利用劍氣將在他上方的新蕊送到了我這邊。
原先準備合圍止山的三人看到新蕊又回到我這邊,也衝向了我這邊,止山抓住機會,向落在最後的一人擊去,那人果然沒想到止山動作如此迅速,反應過來卻也晚了。
止山的劍法是從柏離那裏習來的,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不過五招,止山便將那人擊落在冰麵上。
至於衝向我的兩人,我看麵相便不大歡喜,好像是石雲山那頭的,在南方,石雲山與白楠學府的關係就像是水之於火,兩方都見不得彼此,幾百年間的嫌隙過往就連曼虛老兒都跟我講不清。
總而言之,今天這二人可能得受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