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不停的傳來慘嚎,郎君的身體不停的接受著血水的衝刷,一波一波。
許久,他睜開眼睛,房間裏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禽獸們都死了,包括\"獸中之獸\";黃豆芽嚇暈了;小野獸仰天躺在大廳的水泥地上一動不動,他本該是雙手的位置卻長著兩隻巨大的虎爪。
郎君不顧身體傳來的疼痛,一步步挪了過去,查看了一下,還有呼吸,郎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精神一放鬆,他也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郎君醒了過來,睜眼一看,房間裏跟他暈過去前沒啥兩樣,估計時間應該過去沒多久。郎君知道自己很危險,這個地方的犯罪團夥應該是都死了,要不剛才那麼大的慘叫聲早把人引來了,但是誰能保證在外麵活動的犯罪團夥的其他人員不回來?起碼將他們拐過來的兩個團夥成員就不在現場。
郎君查看了下身體的狀況,恢複了很多。有了生的希望, 他興奮的有些發抖,但是他很鎮定,他知道自己想活下去必須盡快離開這裏。他起身,把小野獸扶到自己稚弱的身體上,走出了房門。
房間是一家廢舊廠房其中的一間,廠房很大,但是顯得很衰敗。院子裏到處都是一米高的雜草。
整個院子裏很安靜,不,也該說是很寂靜,寂靜的像個墳場!
一路平靜,沒有遇到危險。郎君把小野獸背出廠房,走出五百多米,想了想停下,把小野獸藏在一撮高而密的雜草堆中,又轉身走回了那死屍滿地的房間,找到了黃豆芽,把她背出了廠房。
在放小野獸的雜草旁,郎君救醒了黃豆芽。
\"呀!妖怪\"小姑娘剛醒便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叫聲,嚇得郎君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在她耳邊低聲道:\"不想再被抓回去就安靜點,另外就是那個妖怪救了你,懂嗎?
黃豆芽眨著可愛的大眼睛,用力的點點頭。
郎君放開她,說道:\"我現在要解救我的同伴,沒時間送你回家了,你自己回去吧。\"
\"豆豆是被騙子騙到這裏來的,坐了好久好久的車,還走了好遠好遠的路。\"小姑娘抹著眼淚,可憐的一塌糊塗。
\"那你應該記得你家裏人的電話吧?\"
小姑娘搖頭......
\"那你家地址記得不?\"
小姑娘繼續搖頭......
\"那你總應該記得你父母的名字吧?\"
小姑娘想了想,用力的搖頭......
郎君用力的一拍自己的額頭,苦笑道:\"那你就先跟著我們吧!我沒有名字,你可以直接叫我老大,那個怪物是你二哥,至於你,我就叫你黃豆芽吧,你排行老三,記住沒有?\"
小姑娘用力的點頭,甜甜的說道:\"老大您好,我是小三黃豆芽。\"
鏘鏘三人行的隊伍終於成型......在郎君最後流浪的一年中,三個孤兒一直相互依靠,彼此溫暖。
郎君似乎很受命運女神這個妓女的青睞,在他八歲時又遇到了一道坎。當時他們三人乞討所在的城市為了迎接上級領導的視察,城管們展開了轟轟烈烈的肅清運動,肅清的對象除了小商小販外還包括他們這些孤老獨小、無業傷殘。郎君三人被抓上了開往跟臨市打交界之處的大巴。
麵對遠勝流氓且手握人民民主專政大棒的城管們,曾經戰勝過黑社會團夥的郎君三人組卻根本無力反抗,因為是孩子,他們被送到一家掛羊頭賣狗肉的孤兒院。
\"溫馨孤兒院\",多麼溫馨的一個名字!其實隻有十幾間像禁閉室一樣的土房,根本就是無證經營。院長是市裏某位領導的親戚,手下有好幾家這樣的孤兒院,靠著政府補發給這些孤兒的救濟大發橫財。
郎君三人被關進了其中一個房間,不僅每天隻有一頓糟糠豬食一樣的飯菜,而且還時常被看守他們的人毆打取樂。悲慘的日子過了近半月,才被準備與網友見麵的老和尚偶然碰到。老和尚救出了他們,並把郎君帶到山上......
想到這裏,郎君結束了回憶,拭去臉上淚水的痕跡,臉上掛上他那標誌性的陽光笑容,口中喃喃的說道:\"小野獸......黃豆芽......你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