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辦公室跟規遷科都在第一層,相隔不到二十米。郎君一出去就發現規遷科門口的走廊上站滿了移民局的同事,矮胖的鄭富站在門口向裏麵某人破口大罵。
郎君緊走兩步,來到規遷科門口一看,時大牛像個老農一般蹲在規遷科門裏邊,麵對破口大罵的鄭富憨憨地微笑......
同事甲:什麼味道?是誰沒注意踩著狗屎了?
同事乙:是啊,味道是從規遷科傳出來的,估計是他們科的人,說不定就是這個鄭矮子。
同事丙:這個你不還真冤枉鄭矮子了,知道規遷科裏蹲著那位是誰不?時勞模的掏糞傳人時大牛。他那身上黃色的東西可不是泥巴,而是真正的......
時大牛今天打扮的依舊樸素,一身打滿補丁的灰褐色工作服,一看樣式就知道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產品。衣服很破舊,很符合他的身份,但是更能體現他身份的是衣服上那斑斑點點的黃色汙垢,隻要不是大腦缺氧以及鼻子有問題的人
都能以此來猜到他的真實身份——掏糞工人。
規遷科裏除了時大牛外再無一人,因為整個拆遷科都充滿一股惡臭,那股氣味填滿規遷科後又向走廊湧來,逼得走廊上的移民局員工紛紛掩鼻後退。
鄭富正在門口對著時大牛跳腳大罵:"時大牛你聽著,識相的話趕緊滾,不然我們真報警了,要知道你這屬於擾亂公共秩序、阻礙政府人員辦公,要坐牢的你懂不?"鄭富已經被氣的滿口胡話了。
時大牛憨厚地像頭老牛:"俺隻想見張科長,他給俺個確切答複俺就走。"
鄭富指著時大牛顫抖著罵道:"你~你這不是耍無賴嗎?難道不怕我報警抓你?"
時大牛睜著一雙很無辜的眼睛問道:"這裏不是移民局嗎?俺來辦移民拆遷補助手續不找你們移民局規遷科找哪?"
鄭富:"不是早告訴你說我們規遷科會盡快幫你家安排嗎?再說有你這麼穿一身滿是大糞的衣服來移民局辦事的嗎?"
時大牛可憐巴巴的看著鄭富說道:"早在五年前你們移民局的領導同誌就說幫俺盡快安排,可是到現在俺一家七口還住在不足四十平的鴿子房裏,俺是沒辦法才來找你們這些領導的。至於我這身衣服嘛~~我是掏糞工人,工作服有味道很正常啊!"
鄭富虎著一張臉說道:"那你最起碼也應該換身衣服再來啊,以前你不就是這樣做的?你今天的這種行為是對俺們規遷科的辦事人員不尊重!"
時大牛簡直是聲淚俱下:"哎!鄭領導你是有所不知,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孩子嗷嗷待哺,最近妹妹又考上大學,俺是一刻也不敢休息啊!俺回家都是和衣而臥,這身衣服已經兩天沒脫了。"
"呃......"鄭富感覺胃裏像是燒開的沸水一樣劇烈翻騰,險些忍不住一下吐了出來。他趕忙掩口壓住已經到了嗓子眼的東西,然後招呼了一聲規遷科同事喊道:"小李、小王,你們跟我一起把這個惡心的無賴拖出去......"說完伸手就向時大牛衣領抓來。
時大牛老實地一動不動,甚至還把身體向鄭富這邊挪了挪。
"呼~"一股惡臭迎麵撲來,鄭富頓時掩麵淚奔,那裏顧得再抓時大牛?至於他招呼的那兩位,隻看到時大牛那滿身的黃色汙垢就已經喪失了抓人的勇氣,早不知道躲哪個無人角落畫圈圈去了。
鄭富逃出老遠,瞪著時大牛無語,罵看來是不頂用,動手的話是狗抓刺蝟無處下手,他是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