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沒出事,過多的話也沒必要說了。
兩人剛剛隻顧著逃命,一上午打得獵物全都落在剛才藏身的鬆樹後麵。劉士奇也懶得因為這事再罵林墨陽了,最後無奈道:“林子,休息夠了說話,咱原路返回,獵物全扔剛才那地了。”
林墨陽心裏隻剩下愧疚和懊悔了,默默的低著頭,一言不發。直到體力恢複的差不多時,他才站起身,說道:“哥,我歇夠了,咱走吧!”
劉士奇也從地上爬起來,認準方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林墨陽緊隨其後。倆人一前一後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卻一直沒有尋到剛才虎子與野豬交戰的地方。
山林中模樣幾乎都是一個模子的,很容易讓人迷路。林墨陽總感覺自己走過的地方,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來過又好像沒來過。
剛才慌不擇路的逃命,林墨陽早就迷失了方向。他仰仗著劉士奇帶路,倒也不這麼擔心。不過,眼看著倆人走了不短的時間,眼前依舊是這一片鬆樹林。林墨陽越走越覺得不對勁,越走心裏越發慌。
就在林墨陽心裏犯嘀咕的時候,劉士奇猛然停住了腳步。林墨陽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忐忑的問道:“哥,不會是迷路了吧?”
劉士奇緊皺雙眉,臉上遮掩不住的焦急,嘴裏喃喃自語:“不應該啊,剛才就是從這邊過來的啊!”
他沒理會林墨陽,仰起頭大聲喊了兩句虎子的名字。聲音在林子裏蕩漾開來,卻沒有任何變化發生,也聽不到虎子的回應。
林墨陽心底頓時涼了起來,狗的聽覺嗅覺都很靈敏,劉士奇的喊聲這麼大,它都沒有聽見,看起來不僅是迷路了,而且離虎子的位置也十分遙遠。清楚這點之後,他沉默不語,隻能將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劉士奇的身上。
隻見劉士奇胡亂的抓著頭皮,看得出來他已經開始急躁起來了。過了好一會,他才長舒了口氣,漸漸的冷靜下來。
仔細的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又抬頭望了望樹葉的走向,最後趴在地上聞了聞土壤的氣味,他臉上的焦急卻始終沒有減少半分。
“啊!”
劉士奇突然吼了一聲,仰起頭罵道:“馬勒戈壁的!這他麼到底是什麼鬼地方!艸!”
龜殼山他來過至少幾十趟,幾乎比回家的路都熟。可眼前的所有場景都是無比陌生,與他腦子裏的任何一塊地圖都對不上。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龜殼山上。
樹葉朝南方向生長茂盛,是可以辨別方向的一種方法,可這裏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太陽的看不到,更別提樹葉的生長方向了。聞泥土這法他見老爺子做過一次,結果他做起來,什麼都聞不出來。雖然不願承認,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迷失方向了。
在林子裏迷路,不亞於在沙漠中迷路。雖然林子裏有水源和野物存在,不至於餓死渴死,但入夜後各種野獸出沒,一不小心就可能死在這裏。龜殼山上沒有凶狠的野獸,這隻是劉士奇一開始的想法。在遇到野豬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龜殼山並不安全,誰也不能保證除了那頭野豬外,還有沒有其他野獸。
劉士奇不是沒迷過路,想現在這樣被野獸追得慌不擇路的事情也是發生過的,他那一身的傷多數是這樣留下的,所以他更加清楚森林夜晚的恐怖。到了晚上,他們就不是獵人,而是獵物!
媽的,劉士奇不停的咒罵著,多少年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了,哪想到第一次帶林墨陽進山就全都來了。當然,他沒有責怪林墨陽的意思,隻是這倒黴的事都擠在一起,難免有些無法接受。
最後,劉士奇也罵夠了,靠著一棵樹坐下,悶悶不樂。林墨陽緩緩走來,自責道:“哥,都怪我,怪我一時衝動才導致現在這副模樣的。”
劉士奇擺擺手,沉聲道:“不怪你,今天的運氣實在是太差。要怪也隻能怪我太自信,認定了龜殼山不會有大型野獸。唉,折騰了這麼久,你該餓了吧。跟我一起去找點吃的吧,山裏野果子有的是,吃點東西再找出路的,注意點別走散了。”
“哥,我不餓!”林墨陽話剛出口,他的肚子突然發出一陣咕嚕嚕的叫聲,顯然是開始抗議了。從出門到現在,他隻在路上吃了點烙餅,現在不餓才奇怪呢。
隻是剛才劉士奇忙乎一通,林墨陽知道他肯定累了,本想讓他多休息一會,誰知道這時肚子不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