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黎回過神來後喘息著,看著鄭心,在看著後麵的兩母女,神情慌張的說道:“沒事,隻是老毛病了。”
鄭心把手伸向衛黎:“老毛病?這什麼病?你都能生病還真是奇怪。”
衛黎接住了那厚實的手掌,被鄭心拉起來整理整理衣服說道:“沒事,隻是有時候會犯。”
鄭心見衛黎沒有說,所幸也就不再追問,又笑哈哈的說道:“來,進來吧,這就是我家!”
衛黎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母女兩人,然後又迅速的地下了頭,在鄭心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這家也不是非常的大,普通的三室一廳,沒有奢華的配置,隻有滿滿的溫暖。
家裏掛著很多小兒畫,一看就知道是那小女孩的作品。沒有美麗的畫風,隻有童真與可愛。
鄭心讓衛黎在客廳坐下後,說道:“看你臉色白的,我去給你泡點茶壓壓驚。”
正看著牆麵上那些畫發呆的衛黎回過神來,急忙說道:“嗯,啊?不用了,我沒事。”
不過這時候鄭心已經走了,朝著廚房走去。
衛黎見他走後也不在說什麼,又把注意力轉到了前麵上的畫,看著那些畫他有些出神。
經過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之後,他不僅僅是變強了,還留下了剛才那個後遺症。經常會看見一步步走來的肖雅,看見的一瞬間他想到逃離,他感覺到了真正的恐懼。
這種恐懼是任何敵人都給予不了的,這種恐懼是來自內心深處,就算死神也沒辦法給他這種恐懼。
以前晚上做夢的時候會經常夢見,夢見之後他就會被嚇醒,然後臉色慘白的抱著雙臂發抖。
肖雅給他的死打擊實在太大,把誓言和責任看得比自己生命還重的他,肖雅的死,自然會留下這種不可磨滅的心裏陰影。
他看著牆壁上那些畫,耳邊又開始回蕩起肖雅的話語。
“哥哥,你在哪裏,哥哥這裏好冷。”
“哥哥,你個騙子,你不是說了會帶肖雅回家嗎?”
“哥哥騙子,騙子騙子騙子騙子……”
肖雅的聲音不斷的圍繞他回蕩,久久不能消失。
其實肖雅死前所說,和他耳中聽見的完全不一樣。隻是一直要強的他,根本卸不下包袱,無法放下肖雅因為自己而死事。
在他看來最終的讓肖雅出事的人還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肖雅也不會慘死,所以久而久之就在心中形成了不可磨滅的恐懼。
“叔叔,叔叔……”
就在這時,那萌萌的小蘿莉聲音出現在了腦中,衛黎又回過神來。他低頭一看,隻見那可愛的小女孩正趴在桌上,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衛黎。
看見了這小女孩沒有在產生恐懼,因為肖雅叫他哥哥,而這比肖雅還小的女孩叫他叔叔,讓他心中升不起任何恐懼。
“叔叔,你看我的畫畫咩?叔叔,我畫的怎麼樣?”小女孩的大眼睛中充滿了期待的神情。
衛黎看著她大大的眼睛,心中很空寂,還從來沒有人叫他叔叔,更沒有陌生人對他這麼的親近。來路上他就聽鄭心說了有一女兒,叫做鄭依,是個五歲半的小女孩,還在上幼兒園。
看著鄭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抬起頭說道:“畫的很好,很漂亮,很美麗。”發自內心的語言,不是敷衍小女孩,也不是逗小女孩開心,他是真的舉得牆壁上的那些畫很美麗。
那些稚嫩的線條,畫上陽光可愛的小孩和人物,還有各種稚嫩的上色,讓他感覺到了不一樣的美。
“嘻嘻,爸爸也這樣說。”鄭依開心的笑著,隻見她又偷偷的看了廚房一眼,然後又小聲的對衛黎說道:“偷偷告訴你哦,我決定了以後要當畫家,我要畫好多好多漂亮的東西。”紅撲撲的小臉,充滿幻想的說道。
衛黎聽著萌萌的鄭依說的畫後愣了愣,他腦海中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願望。
他還記得自己偷偷的看著遊樂場發呆,偷偷的看著那些小夥伴的玩具流口水,看著放學後有父母接的孩子。
他那時候沒有什麼願望,他隻想自己的父母能夠帶著自己去遊樂園玩兒,能夠給自己買好多好多的玩具,還能夠每天來接自己回家。
這個小小的願望一直持續到現在,這個願望如今還沒有放棄,隻是現在看起來是那麼的困難,或許根本就沒有了實現的機會。
因為父母不再是期望中的父母,他現在連自己父母是人是妖,是生是死都不清楚,那小小的願望又怎麼能夠達成?
小女孩還在跟衛黎開心的聊著,廚房中鄭心在泡著茶,也非常的開心,臉上一直都洋溢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