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
迷迷糊糊之間,鍾神秀仿佛聽到一聲清越溫潤的聲音。
沉重的眼皮勉強睜開,隻見自己正平躺在一處孤峰之巔。
身前不遠處,一名身披蔚藍長袍,眉心之上閃耀著藍色蓮花印記的冷峻青年,正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
鍾神秀雖然從未見過這青年,對他的氣機卻是不算陌生。
強行掙紮著站了起來,對他恭謹行了一禮,道。
“子鍾神秀,拜見上宗使者,子無禮,還請使者寬恕一二!”
冷峻青年聞言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你子,倒是有幾分你父親的風采,沒有墮了他的威名!
你也毋需客氣,我姓白,以後你叫我白叔便是!”
“白叔。”
這種好事,鍾神秀自無不可,欣然從命。
心中卻是感歎:自己那位英年早逝的父親,影響力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秀兒,你可知我是誰?還記得我嗎?”
看著鍾神秀俊秀的臉龐,冷峻青年白離鋒眼中神色莫名。
“白叔恕罪,子眼拙……”
“都了毋需如此客氣,你這子,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白叔,您可是我父親的同門故友?”
冷峻青年一再強調,鍾神秀也見好就收,不再假惺惺地客套了。
聽到鍾神秀的話,白離鋒臉上閃過一絲緬懷之色。
“確實是同門,這故友我可擔當不起!
當年我初入宗門,還是你父親手把手教我的劍法,沒有你父親的扶持,哪有你白叔今的成就?”
鍾神秀聞言不喜反驚,恩大如仇,這種情況自己可得謹慎對待。
“那,白叔,我能問您個問題嗎?”
前世活了百二十載,對於人情世故的東西,鍾神秀卻是看得極為透徹。
“但無妨!”
“白叔,我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從到大,大家都我是虎父犬子,不配做我父親的兒子,我…………”
鍾神秀深知,這個時候便是最關鍵的時刻了。
畢生的演技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
神色之中,濡慕,敬仰,苦澀……
種種飽滿的情緒融為一體,毫無半點違和感。
真摯的眼神,簡直就是奧斯卡曆代影帝同時附體一般。
聽到鍾神秀的未盡之言,白離鋒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秀兒,你記住,你的父親名喚:鍾元君,乃是一個頂立地的大英雄。
而你,沒有愧對你父親的威名,你父親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完,白離鋒仿佛不想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話鋒一轉。
“你可是已經踏入先境界了?”
鍾神秀聞言,心神沉降,感應了一下自身的情況。
隻見識海之中,原本熠熠生輝的先元神萎靡不振,卻是消耗過大,幾乎陷入沉睡了。
半真半假地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鍾神秀開口回道。
“曾經吧,現在……”
“那你可曾後悔?”
白離鋒語氣之中略帶惋惜,目光炯炯地盯著鍾神秀。
“大義所在,護持家園,沒什麼可後悔的!”
鍾神秀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好!不愧是南離劍主鍾元君的兒子,有種!”
白離鋒冷峻的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
沉吟片刻,便又溫聲道:“如今你祖竅閉塞,先之途斷絕,卻也並非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