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劉祚晨沒想著能夠讓皇上相信,期望著能蒙混過關就行,最不濟,皇上也不能拉著他找那奇人對質不是?眼見得皇上不置可否的神情,隱隱地心裏暗暗竊喜,欺君之罪有之,又能奈何?
“哼!”皇上心裏冷哼一聲,再好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終有你小子露出狐狸尾巴的時候!皇上忖量著看向祚晨,自登基臨朝以來,用人無數經曆過的人事更是數不勝數,哪個能在這片江山上做得了妖?笑了笑不再糾纏於奇人的話題。
“退下吧!”皇上在書案後坐下,打開奏折看也不看劉祚晨一眼,輕聲說道。
拜別皇上,走出禦書房的劉祚晨,像是解了鎖鏈的狗,渾身說不出的輕鬆,要不是守職太監在門口站著,恨不能就一蹦三尺高以表愜意。
“還好?”孫公公壓低聲音,湊到跟前問著,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劉祚晨的臉色。
“托您老的福!”
嗬嗬傻笑著的祚晨低聲應著,在孫公公看來,這家夥真是福星高照鴻運當頭,不管任何事情發生總是被皇上刻意地消匿於無形,也不知上輩子修的什麼福分,竟是讓皇上如此垂青。換做是誰,幾次三番也必定讓皇上大動肝火,即便是三皇子以酒樓收入充斥國庫,如今還不是照樣受到責罰?
真是沒有天理!孫公公心裏嘀咕著,跟祚晨相互拜別,看著他步履輕盈的漸行漸遠,鬱悶的問身邊的小太監,“消息收回來了?”
“回孫總管,收回來了……”
“嗯!”聽完消息的孫公公鼻子哼了一聲,轉身進了禦書房,輕輕帶上了房門。
……
找誰打探一下皇子酒樓的消息呢?出得皇宮的劉祚晨暗自思量著,姑父於獻民肯定是道聽途說居多,消息的真實性可靠卻肯定不是第一手資料。找老侯去,那家夥得了我不小的好處,應該不至於卸磨殺驢!如是想著的祚晨,調轉馬頭直奔工部衙門。
“祚晨……”
“希律律”劉祚晨勒住韁繩的駿馬打著響鼻,前蹄刨著地麵發出“嘚嘚”的脆響。
趙鵬飛不待人伺候著掀開轎簾子便鑽了出來,向回身望過來的劉祚晨招招手。
在馬鞍上稍微用力一按,劉祚晨擺腿翻身下馬,緊走幾步躬身一禮,道:“下官劉祚晨見過趙尚書!”
“姿勢漂亮,動作優美!”嗬嗬笑著的趙鵬飛,說著陡然冷下臉色,“在本官麵前,別提你那有職無實的官銜。”
這老東西,出門忘吃藥了不成!?腹誹不已的劉祚晨心想,不說是下官……,靠,這老東西又想著得便宜,和老爺子一輩豈不是想要人以孫子之禮相見!?在老爺子那裏幾次三番沒找到場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這裏。想明白過來的劉祚晨,不禁樂了起來,心裏說,這老頭可真是有些孩子脾氣。
見祚晨並不著惱竟是笑吟吟地,趙鵬飛自知是被他看穿了心思,鬱悶地撇了撇嘴,問道:“從皇宮那頭出來,去見皇上了?”
對這趙鵬飛還是很有好感,祚晨也不編瞎話,“跟皇上負荊請罪去了,剛從那兒回……”
“謔!好小子!皇上心情還好?”趙鵬飛瞪大了眼睛,始料未及祚晨能夠去認罪,更沒想到他出得宮門表現的竟是如此輕鬆,明顯就是未曾受到責罰。
咬著嘴唇的劉祚晨忖量著,這趙鵬飛看模樣是要去覲見皇上,爽是心情愉快便逗他一逗,“好什麼?雷霆大怒!先是被戶部尚書氣的夠嗆,我又進禦書房給皇上添了堵,您想想,要是您,心情能好到哪裏去?依下官之見……,今兒個最好是別露麵了您呐!”
被祚晨一番話說的一愣一愣地,祚晨說的的確靠譜,早朝時皇上便火冒三丈,回到禦書房逮著羅建業那還不是雷霆大怒?加上祚晨這小子惹下的禍事攪和,想想皇上必然是臉陰沉的能滴下水來。趙鵬飛不由得長噓了一口氣,望望皇城方向,再回頭看看祚晨,一時之間就沒了主意犯起了難。
“倘若是要事,不想見也得稟報不是?雞毛蒜皮的事,還是省省吧!何苦鬧得心情不暢,吃飯都能少喝兩碗麵條!”
眼瞅著劉祚晨一臉的玩世不恭姿態,趙鵬飛暗自嘀咕著,放你爺爺的狗臭屁!老子稟報的事會是雞毛蒜皮之事?還少喝兩碗麵條?老子就吃饅頭!從不喝麵條!
“回府!”趙鵬飛沒好氣的吩咐著轎夫,說道。
“噯,您這就回了?”
憤恨不已的趙鵬飛,此時也沒了好心情,對祚晨揮了揮手,“該幹嘛幹嘛去……”心裏徒自想著,都是你這惹禍精牽連的好事!又讓老子白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