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諸位大人們,大多頂著黑眼圈站於朝堂之上,看來,一夜都沒能睡踏實的大有人在。
距坐在龍椅之上的皇上,目光銳利的像是要擇時而動的老貓,隻待有個風吹草動便伸出寒光閃閃的利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諸官皆是跪倒在地,山呼海喝之聲一片。
“平身!”毫無感情之色彩的倆字出自皇上之口,臣子們皆是聽出了不同以往的味道,好生琢磨一番才發覺,竟是少了“諸位愛卿”四個字,心懷鬼胎之輩不由得暗暗品味著皇上話語間帶出來的滋味,心裏更加的惴惴不安。
“朕,聽聞,好些個大臣們是整整忙活了一夜,可是真有此事?”不添油加醋更不婉轉地顧左右而言他,皇上不待孫公公吆喝出“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單刀直入切入主題。
鴉鵲無聲的朝堂之上,落針可聞,像倉鼠樣滾都著眼睛的大臣們,彼此對視一眼,再偷偷看看龍椅上的皇上,深深的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唯恐被皇上點名喊出隊列。
“周濤!”安靜的朝堂上,皇上陡然一聲大喝,震得眾人心裏一陣揪心的痛。
沒想到第一個被點名喊出隊列的是自己,周濤頓時嚇得雙腿軟的像是麵條一般,怎麼也不聽使喚,嗓子裏就像是一口飯團沒能咽下,含混不清的應道:“臣…在……”。
“說!昨天夜裏和一幫大臣們商議的結果如何?”
看不到皇上抬起眉毛攝人心魄的目光,旦從話語間透露出來的信息,就讓跪在地上的周濤篩糠般的抖個不停,事已至此被皇上查了個仔細,也不知和至交們的具體舉措是否也被掌握。
“微臣知罪,懇請聖上責罰!”
“知罪好,好!好!好!”連連叫好的皇上,長身而起,暴喝道:“這時也知罪了,當初怎就敢於觸犯刑律!真以為朕是眼瞎!?來人……,摘了這廝的頂戴花翎,押監候審!”
此時的周濤,自知大限將近,連懇請皇上從輕發落之詞也沒有勇氣出口了。耷拉著腦袋,隻等著一聲令下人頭落地,也了了這般提心吊膽。
不屑的瞥了一眼爛泥一般的周濤,皇上拂袖重新坐上龍椅,冷冷地說道:“還有誰?自動站出來。朕,一一喚你出來也是勞累!”
就像是豬圈裏的群豬,不是拎著耳朵,哪個也不知屠夫看中了哪一隻。眾人皆知,皇上絕不會一棒子把滿朝官員悉數下了大獄,期望著自己不是皇上此次打擊的重點,哪敢輕易出列斷送了多年的苦心經營?躊躇著低垂著腦袋左右掃視著,皆是默不作聲更是不肯出列。
“都是忠臣!?朕,以為,不盡然!”像是貓戲倉鼠,抑揚頓挫說完話的皇上,竟然笑了起來,“哈哈哈…”
這笑聲也不囂張,也不狠厲,眾人聽在耳中卻是感到陰森森的恐怖,心更是揪得緊緊地,思緒也變的恍惚起來,還不待呼出一口氣來,皇上的一句呼喝,嚇得眾人已有窒息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