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房簷下,不得不低頭,或許也不能詮釋劉祚晨現在的處境。
“太子殿下,……要不要一起?”
“呃!……趕快滾蛋!以為皇宮大內是你酒樓不成!?”太子豎起眉毛,滿臉盡是不悅。
太子不認為他劉祚晨是無知到這種程度,被他裝傻充愣的調侃,七分真怒三分嬉笑,也就僅僅如此了,還能怎樣?
拜別太子走出太子殿的劉祚晨,沐浴在午時的陽光下,依稀感覺到一絲暖意。金碧輝煌的太子殿裏生著炭火,感覺上還沒有屋外來的暖和,劉祚晨不由得撇了一下嘴,輕輕搖了搖頭。
“駙馬爺……,小的擔心皇上和貴妃娘娘會等的心急…”
領路的小太監誠惶誠恐地弓著身子,看著劉祚晨慵懶的姍姍而行,心裏焦躁不堪卻又不敢出言催促。
抬頭看看前方宮殿的方向,劉祚晨微微笑道:“在太子那裏坐的時久,腿腳有些麻木,這一路走來針紮一樣的疼痛。”
你這裏腿腳痛,回頭老子就要屁股開花了,那可是鑽心的疼痛了!暗自腹誹著的小太監哪裏知道,劉祚晨一路行來特意步履緩慢,將這一上午從慶親王府到皇宮各處的詳細對話重新過濾了一遍,整合在一起最終發現,皇上真是強勢的開始布局了。
以往,諸位臣子都是猜測不透皇上的用意,這次,慶親王爺和太子都輕易看出端倪。劉祚晨猜測不透,這是皇上特意為之?還是表象之下尚有不為人知的謀略?
總之,劉祚晨自認為,事情不應該就是這般簡單明了。
第一次來到內廷的“容秀宮”,劉祚晨看得尤為細心,黃琉璃瓦歇山頂,前後出廊。簷下施鬥拱,梁枋飾以蘇式彩畫而流光溢彩。門為萬字錦底、五蝠捧壽裙板隔扇門,窗為步步錦支摘窗,飾有萬字團壽紋。
“在這裏……”
劉祚晨進得宮門不久,如萱公主在廊簷下,遠遠地招著手,粉雕玉琢的笑臉上鼻尖微紅,烏黑長發盤成發髻依然被玉釵簪起,一身粉紅服飾越發將笑臉襯托的麵如桃花。
小太監遲疑地看看劉祚晨甜蜜的笑臉,識趣地退到一旁。
“天涼,鼻尖都凍紅了。”走到如萱公主身旁,劉祚晨微笑著輕聲說道。
慌亂地抬手摸了一下鼻尖,如萱公主的臉色更是潮紅了七分,不由得脫口而出,“有嗎?我剛剛從屋裏出來……,就看到你了。”
這傻丫頭,整個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應答。
輕輕咬了一下下嘴唇,劉祚晨心裏很後悔在路上耽擱了太久的時間,“想必皇上和貴妃娘娘也等的心急了,領我……”
“你……,剛才沒有拜見我。”
如萱公主確實是精靈的很,霎時間就發覺被劉祚晨看出了端倪,說完話緊抿著櫻紅小口,或許她認為這樣能夠顯得莊重,也或許是認為,這樣能夠掩飾心動的慌亂。
“啊!?”
“……算了,隨我來。”
見到劉祚晨窘迫的模樣,如萱公主不等他有什麼表示,輕輕跺了下腳微微提起袍子的下擺,小跑向正殿。
愕然地劉祚晨緊隨其後,想著如萱公主嗔怪的樣子,不由得心裏滿滿都是甜蜜。
“微臣劉祚晨叩見皇上、叩見貴妃娘娘。”
“平身。”笑吟吟地皇上放下茶杯,“這時間可是夠長,你小子再不來,朕,可真是等不及了。”
李貴妃輕輕瞥了一眼站在身側的如萱公主,微微蹙緊的眉頭重新舒展開,看向站起身來的劉祚晨,說道:“這就是……劉駙馬嘍,來,坐下讓本宮好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