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看透想明白了自然覺得必然,當然,揣著明白裝糊塗之人也有,更有甚者,能夠想明白也不願意事情向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任何勢力,發展壯大到一定程度,都會左右到一部分人的過活。長而久之,說是慣性使然也好,權欲膨脹也罷,旦凡感覺到事情或是人不受操控,憤怒也就隨之爆發。
“劉祚晨!你給本官說明白,以何理由斷定這冊子亂七八糟!”
擂著書案的嚴玉成,赤紅著雙眼瘋癲的玄牡一樣,怒吼的聲音,說是聲振屋瓦絕不為過,下屬官員嚇得皆是一哆嗦,不常見他如此怒形於色不代表諸位官員未曾領教過。被怒火焚身之輩,受到怎樣的待遇,無不曆曆在目。
這時候,誰還敢於有所動作?就是肚子咕咕叫著屁/眼癢癢,也得夾緊屁股忍著。
從隊列裏走到大堂正中的督辦,想哭。這也太難為人了,欲待跪倒在地參拜劉侍郎,顯然知府嚴玉成心裏老大不痛快,浪穀中搖搖欲墜的獨木小舟,就是他現在的處境,被海水浮著卻隨時將被巨浪淹沒,不知道是將要被巨浪一拍兩半還是僅僅一時淹沒重新浮起。
是後一種結果還好,大不了一場驚嚇,至於前一種結果……,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當務之急,從兩位當朝大員當中選出一位靠山保住自己不至於獨自承受滔天巨浪,顯得尤為重要。工部侍郎,年輕有為尚且是當朝駙馬,皇上的乘龍快婿怎麼也比知府更有前途不是?雖說知府大人受前人餘蔭,與……關係密切,可他乖戾的性情確實讓人無法消受。
想著,雙膝一軟便跪倒在地。偷偷看向劉祚晨時,正見其笑出來滿口雪白,不由得心裏一陣輕鬆,心說,這主看起來還算和善,可緊接著的一句話,刹時令督辦猶如跌進冰窟,還未逃離狼窩又入虎口之感油然升起。
“驢叫一樣,倘若認為本官不敢捏碎你的脖子,盡管再嘶吼一聲試試!”
喉結山下滾動不已,這還有王法沒有了,州府衙門裏竟然敢於說捏碎朝廷命官的脖子?!這還是大安泰子民,還有國法製度?如是想著,嚴玉平抽搐著半拉子臉,手臂顫動著指向劉祚晨,“你你你……”說著,愣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不知道是氣急攻心還是心中忌憚,聲音真的低了下來。
鎮住了這隻紙老虎,輕“哼”一聲的劉祚晨,這才轉過臉去,看向堂正中的工部督辦。
“站起身來回話,本官低著腦袋看你,空的腦仁痛!”
絕無僅有的說法,令堂上諸位官員個個瞠目結舌,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也會有!都是居高臨下彰顯著地位尊崇,這劉大人真是一個另類,反其道而行!
“下官,……遵命!”
說著,拎起官袍下擺,偷偷瞄了一眼正座的嚴知府,直起腿,腰杆卻怎麼也捋不直溜,就那麼微微弓著身子,麵向著劉祚晨站定。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