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暖思淫欲,大多特指官宦富戶人家。
閑的蛋痛無所事事,行惡不端也就應運而生,督辦的一席話,嚴家公子便在劉祚晨心中有了準確定位。
打發走戰戰兢兢的督辦,劉祚晨與陳永峰對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眼中毫不掩飾地憤怒,原來,呂石匠的死還有嚴知府犬子在推波助瀾。
“真是……,哼!”
想說是蛇鼠一窩,想到目前自己的身份也在朝廷命官行列之內,及時住口卻引得陳永峰眉頭緊皺。
“不用懷疑我的立場,作惡多端之輩沒遇上我,算他們有時運!”
不置可否地笑笑,並未表露內心真實想法的陳永峰,並不認可他大言不慚,年紀輕輕還能鬥得過在霍州經營多年的知府?那嚴玉平老奸巨猾不說,朋黨勢力盤根錯節絕對不容小覷,要不然,其作惡多端地行徑怎能被包裹那麼嚴實?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結黨營私圖財害命之事做多了,即便百姓得不到確鑿證據,風言風語還是不時刮進耳朵裏。能奈他何?知府做了一年又一年,小妾納進府中一房又一房……
有時,陳永峰也會想,想這世道怎麼了,想這霍州為何黑夜比白晝更長,也想……他老子在邊關堅守要塞,就是為了保護這幫喪盡天良之輩魚肉鄉鄰?
即便是外夷攻到霍州城裏,百姓的日子還能苦到哪裏去?
沒銀子、沒糧食總會想方設法活下去不是?衣服縫縫補補隻盼夏天來臨能夠光著膀子,買不起食鹽,山石上滲出表麵的岩鹽,又苦又澀也得小心翼翼地刮將下來,草根、樹皮葉子攙和上一把米或是一把麵,更得將就著填飽肚皮……
外夷攻到霍州地界,陳永峰敢確定他們不會趕盡殺絕,沒人為他們創造價值,空有遼闊的土地,有個屌用!?
眼見得被人輕視,劉祚晨也是無可奈何,輕笑一聲心說:驗證雷聲大雨點小,總得雨後評價!
心裏也明白,這就是個信任問題,就像如萱公主質疑那樣,“我相信劉家人就像相信皇室陳家一樣,劉家……,或是你真正信任我嗎?”。
當然,劉祚晨不會這樣來問陳永峰,因為他知道,信任,也是一種責任!
“能和我說說霍州運河的事嗎?”
對於沉默寡言之人,劉祚晨是毫無辦法,隻能引導著獲取有用的信息。
“運河?風言風語是不少,你想知道一些什麼?偷梁換柱的營私手法,還是禍國殃民的卑劣行徑?百姓們都有不少傳言,你又能做得了什麼?將不法之徒繩之以法,還是以此相要挾從中謀取到可觀的利益?”
不小心被人踩到尾巴的貓,絕對沒有劉祚晨此時跳的更高,眼珠子也沒有他瞪得更圓!
“你……,竟然懷疑我,竟然等同於他們看待我!?”
“那我應該怎樣想?青天大老爺,還是救苦救難的活佛?”
啞然了。
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的劉祚晨,不知道他陳永峰為何對朝廷命官如此不信任,或者更應該說對他劉祚晨不信任,但他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
想必,霍州官場真的是貓鼠同乳,才讓這土生土長的書生對他們徹底喪失了本該有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