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思想就會有想法,閱曆和預見決定了對待事情始終程度,或是利益驅使或是理念約束便衍生成為了人心複雜。
劉祚晨在陳永峰跟前,毫不避諱地張羅著暗地裏要懲治嚴家父子一番的行徑,在他陳永峰看來,這完全有失光明正大,這就是齷齪的小人之舉。
此時,又問及運河事宜的主見,陳永峰很想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劉祚晨不認為這有什麼錯處,拋頭露麵去伸張正義,需要證據確鑿據理力爭,自身實力或是能力又關係到是否受到打擊報複地可能性,即便有理有據得贏,對方一旦受到庇護往往無法得償所願也隻有幹瞪眼。
打悶棍,好處頗多!
沒有這諸多顧慮,大快人心還能有目共睹,豈不快哉?
“都說你睿智正義,明辨是非又有辦法,看來……當不得真!”
見他仍然三緘其口,劉祚晨使起了激將法。
被人藐視,被年小之人反駁眾人對自己以往地評價,察覺到這是激將法的陳永峰還是很生氣。憑著有官職在身,憑著當朝駙馬身份,憑著兩家父輩交好……,就可以居高臨下地做出評判!?
冷冷地笑著,陳永峰道:“您是位高權重的國之棟梁,還需要一介草民想主意?”
效果不錯!略見成效!想著,劉祚晨唯恐錯失良機,“皇上可謂是位高權重,還不得……依靠手下諸位大臣治理朝政?”
道理,也就是這般通俗易懂,可這話聽起來就是不怎麼入耳。
“哼!……就你那風風火火地性情,憑你身份地位就想擺平霍州官場?”
有心想要激起他的鬥誌,更想著讓他積極幫著自己出謀劃策,沒成想竟是聽到如是一番說辭的劉祚晨,此時真有些懷疑,這陳永峰是否是陳東之子,沒有老子半點謙遜之風不說,話裏話外盡顯一股酸溜溜地味道!
“小爺我還就不信了!不將霍州官場搞個天翻地覆,小爺我還就不算完了!”
“你……,你……”張口結舌的陳永峰,眼看著劉祚晨滿臉憤色拂袖而去,恨恨猶豫片刻,撣撣衣袖咕唸著:大言不慚!怎麼不說你能上天?有這般本事,還需要別人幫襯?小爺還懶得伺候你呢!哼!回家!
……
嚴玉成在霍州,儼然土皇帝一個。
山高皇帝遠,黨羽眾多,經營霍州官場日久……,無論從哪一方麵而言,嚴玉成都有自負的理由。
劉祚晨一個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毛頭小子,還能翻了天不成?!做他娘的白日夢去吧!倘若不是有當朝駙馬的身份,管你是工部侍郎還是一品大將軍之子,老子在霍州照樣揍得你娘也認不出來!
“知府大人…,那劉祚晨忒難鬥……,堤壩上被他幾次三番攪和的雞犬不寧。”知州袁毅說著攤開雙手,猶自不覺哪個是雞哪個是狗。
被打斷思緒的知府嚴玉成很是著惱!不由得拉長著老臉,厲聲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什麼叫雞犬不寧?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狗咬狗,一嘴毛!一眾衙役皆是忍俊不禁。
可不就是?
這倆貨狼狽為奸的年月,可以追溯到其童年時期,打架鬥毆禍害鄉鄰可謂是科班出身,敵視他們的人家,不是被半夜堵住了煙囪,就是在人家院門上澆上糞便……,再大一點時,偷看大姑娘小媳婦洗澡,或是騙開放羊的老農,另一個偷偷將羊牽走更是司空見慣。
直到現如今,斂財好色仍然不改當年。
都到這般時候了,還挑字眼找毛病!袁毅暗自腹誹著,瞥了一眼道貌岸然的嚴玉成,“我娘和你娘不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被兜頭潑上一碗墨,此時也沒有嚴玉成的臉色黑。
拿這位表哥還真是沒有有效的辦法,彼此間熟到不能再熟悉,一個被窩裏睡覺的夫人或是小妾都沒有這表兄弟倆熟稔,還能怎樣?
“滾滾滾……,本官與袁大人有事情要商議,都滾!”
笑話,不是任何人都能看的!嚴玉成自覺的老哥倆彼此罵娘都罵到了姥姥家,從而反饋回自身,臉上全無光彩可言,一班酒囊飯袋還徒自正襟危坐著側耳細聽,不由得讓他惱羞成怒。
“得敲打敲打那囂張的小子一遭,免得讓他認為霍州都是一幫縮頭烏龜!”看著一幫下屬慌不迭地走遠,嚴玉成緩緩說道。
對於表弟的話,袁毅頗為鄙視,瞥了一下嘴,說道:“你這人就是這樣!一招悶棍就天下無敵了?我可是聽說了,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更不是一隻好鳥!京都府尹是他下的毒手,國戚李子欽爺倆更是在其手下屢屢受挫,就連靖親王都在其手下吃了癟……,依我看……小心從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