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明白人,裝傻充愣卻是勢在必行,就像陳旭說的那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事關重大,陳東也不敢保證他陳旭就是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就是屬實,雖說是親兄弟,關係到眾多人的身家性命由不得陳東不謹慎,更何況,劉尚武當時行此險棋也是免得眾人遭到非難。
還是不信任我。暗暗搖頭,陳旭心說:最好是皇宮裏那位在撲風捉影!想起臨行前趙鵬飛有意無意地點醒,晃蕩了一下腦袋不禁地苦笑出聲。
不知他是何意苦笑,陳東輕輕咳嗽一聲,道:“倘若……真得這般考慮,我和劉大將軍也沒有辦法阻止不是?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白了哥哥一眼,很是著惱這時刻意將他與劉尚武論到一起,心裏說:我還是你親弟弟呢!
想是這般想著,卻是不好意思說得出口,想到曾經不堪回首地往事,尷尬之餘,緩緩說道:“趙鵬飛在我動身之前說,‘張有財也有些日子沒見了,京都城也就張康與吳江在打理生意,也不知都忙些什麼?’你來分析一下,是不是意有所指?”
這樣的話,顯然是被人窺覷良久,陳東對於頂頭上司還是有一定了解,行武出身愣是被皇上按在了文職兵部尚書座位上,不能說了無心計,可是,結合著此次皇上派欽差大臣前來邊關巡查,如此說法,也就意有所指了。
想著,陳東抬起眉梢,注視著陳旭良久,“那密探首領還得勞你多費心……,不管你是如何想,我知道劉尚武對你我以及家人真心無可挑剔,不是嗎?”
“嗯!”答應一聲的陳旭,咧開嘴輕輕地笑了。
自始至終,實是親兄弟倆的談話很顯生分,唯獨這一句讓他感覺到了親情的溫暖。
……
未到飯時,相應地開誠布公也就勢在必行,雖說是粗茶,也能解渴不是?雙方第一番較量,也就在帥帳中展開。
“徐大人,若有需要本將軍攜手相助之事,隻管開口,定當竭盡全力。”
寒暄,免不了。徐載波絕對不會在自己眼皮底下查探蛛絲馬跡,毋庸置疑彼此皆是心知肚明,劉尚武如此說法,無非是場麵話罷了。
“哈哈哈……大將軍是爽快人。”幹笑著搓弄著雙手,徐載波看向劉尚武,“到了劉大將軍的地頭,當然得需要您鼎力支持,不然,下官就得提著腦袋回去見皇上了。”
“嗯?徐大人這話裏的意思,本將軍為何感覺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陡然之間散發出來地威勢,讓徐載波渾身一激靈,從屍山血海走出來的人,有著渾然天成的殺氣,即便是刻意為之也不是一介文官所能消受的起。
“許大人是要提著本官的項上人頭回京都複命!?”
慌不迭地擺動著肥胖的雙手,徐載波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將軍,……您意會錯了,下官之意是說……說…”
“就是說,砍不了本將軍的腦袋你的腦袋就不保了!”
猛然,打斷他磕磕絆絆的話,劉尚武雙目更是精光四射,冷冷地聲音更是讓徐載波寒從心底起,不由得心中後悔不迭,本想著出言試探一番劉尚武的底線,沒成想竟然像是踩到了老虎尾巴,這時是沒法解釋清楚了,望向如萱公主方向,眼中盡是哀求之意。
駐守邊關經年的統帥,豈是你可以輕易冒犯?沒有當今天子在此,無異於土皇帝一個的劉尚武抓住話語間的錯處,豈肯善罷甘休?一介文職,還想著給聲名遠揚的邊關統帥一個下馬威,還真以為這是在京都城受著皇上的庇護?
暗自腹誹不已的如萱公主,笑著抬手輕撫了一下額頭散落下來的一縷秀發,“徐大人的話,本欽差聽著也不入耳!如何就要提著腦袋見父皇了?這不就是說非得尋出劉大將軍的錯處?別給我使眼色,解釋不清楚,本欽差也幫不了你!”
會聽的聽門道,不會聽的看熱鬧!
帥帳兩旁諸位文武官員,皆是大氣不出一聲,一瞬不瞬地緊盯著這仨耍著各自的手段。
誰不知他徐載波想要反客為主,預想著,借著巡查的名義將劉尚武的威勢踩在腳下。
更是明白,劉尚武抓住其話語間的漏洞窮追猛打,寸步不讓還不是要保住地主的威儀,更是不甘人下。
也有些明白如萱公主的話,一麵是她未來的公公,另一麵是她父皇以及此次巡查職責的屬下,拋開隱意盡量保持著中正的說法,或許也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