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擎需要一個自己滿意之人去將霍州收回。
遠征石國凱旋歸來的劉海,在多日沉寂之後應該重新躍入民眾的視野,能夠解決好這一麻煩,其英勇善戰忠心於大安泰朝廷的形象將根植人心,未來征討叛逆的國之大任,將落到他的肩上也會因此具備相當高的影響力。陳擎相信,能將劉祚晨於無形當中培育成為一代翹楚,李海在其精心安排之下更能大放異彩。
“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麵對皇上的征詢,滿朝文武大勢所趨之下自是大加褒揚李海一番,什麼皇上英明神斷還是什麼李海將軍英武神勇不一而足,隻是心中皆是暗自忐忑,別被皇上選中隨軍出征就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名利功勳不如老婆孩子熱炕頭。
這就是陳擎多年以來未曾解決掉的最大問題,消極為官。
從不相信,這一局麵就是自己一手造成,更不相信將權限放任到這幫酒囊飯袋手中,能將大安泰江山治理的井然有序!陳擎認為,這就是人之惰性,無可更改。看著殿下臣子群情激蕩,雖說喜歡朝堂上眾口一詞擁護自己的決議,在這樣一種形勢下得以體現,陳擎心中說不出是怎樣一個滋味。
有些高興,更多的是鄙夷與傷感。
“諸位愛卿,朕想聽聽爾等對於叛逆禍亂大安泰安定的想法,誰先說?”
滿朝文武麵麵相覷,知道皇上臉色略有好轉,卻無法揣度其此時的具體想法。獻媚不成功,拍馬屁拍到馬腿上可不是見慣潮起潮落之人的習性,天塌了,有高個頂著!寧做太平狗,是很大一部分官僚安身立命的無上宗旨。
臣子們的漠然,令陳擎有所好轉的心情複又陰雲密布,緊接著便是電閃雷鳴!
“叛逆禍亂京都之後,又開始禍亂地方了!說實話,朕很有危機感,你們呢?!吃著朝廷的俸祿就那麼心安理得!左摟右抱,睡得就那麼踏實?!”
有點膽子的大臣,抬頭見其胸口劇烈起伏,慌忙將腦袋埋到胸口。
“是!大安泰是朕的江山社稷,就不是爾等的家園了?!好好想想,禍亂大安泰意味著什麼,國破家亡意味著什麼!人之翹楚淪為任人驅使之輩,欲待苟且偷生?奴性!這就是奴性!”微微一頓,陳擎又道:“爾等願意像狗一樣搖尾乞活,子孫後代怎麼辦?被人指著後脊梁骨說,瞧!這就是前朝餘孽的子嗣?好好想想好好醒醒吧!”
餘怒未消,陳擎望著殿下群臣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一氣之下將茶盞摔倒殿下。
清脆的破碎聲,在寂靜的大殿中驟然響起,令一幫朝廷大員皆是一哆嗦,斜睨著偷眼瞅瞅地上的碎片,更是不敢出聲了。一個把握不住,被皇上拿來泄憤,還不得像這茶盞一樣碎地稀裏嘩啦?
“說啊!怎麼一個個都啞巴了不成?!”陳擎怒不可遏,“好好好!看來朕一貫奉行仁愛,將爾等養成了毫無敬畏之心了,怨朕?!怨朕是吧?不開口好辦,朕就指名讓你來說!”
這就是趕鴨子上架。心理承受能力較差之人,已經開始兩股戰戰,由不得不緊張,眼看小命即將不保,不害怕那時假話。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淌下,不敢擦拭,任著它的性子跌落到朝靴上“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