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渠猛然立身而起,頭顱、雙手臂、身軀接連發生變化,居然幻化為一個俊朗的青年,皮膚黝黑,頭上矗立著兩隻牛角,一雙眼眸如同兩個深潭。幻化到雙腳之時突然停了下來,犀渠露出痛苦之色,突然無形中出現一道閃電劈在犀渠身上,一股焦灼之味散發出來。犀渠痛吼一聲,身形再次幻化複又變成黑毛牛身的模樣。
“它竟然也被限製了!”王寶絕望的心頭突然升起一股希望。
“書海無涯”王寶爆喝,手指連動,頃刻間形成一個迷蒙幻境,無數的書簡翻滾,如海潮般起起落落。迷夢幻境包裹了犀渠,犀渠奮力掙紮。隻見犀渠一聲長嘯,嬰孩哭聲冥冥,隱隱泛起一股聲浪,聲浪如潮,迷夢幻境如風卷狂雲被聲浪撕裂開去。
“舟山難渡”王寶又是一聲厲喝,手指連出,犀渠身周出現重重山巒,山巒雲遮霧繞如夢如幻。犀渠奔跑開來,激起漫天塵土,重重山巒一一粉碎,千裏幻境在它腳下飛過。
“妙筆生花”手指連點,像是禦筆疾書,一道道靈氣波動,幻化出一個個字來,字如符印飛至犀渠周圍,正是黃庭經的內容。隻見一個個字相互間形成一種聯係,封禁之力隱隱而生,一股威壓散發出來。犀渠如山如嶽,橫衝直撞,一對尖角發出燦燦金光,每被觸到的字符瞬間破碎。黃庭經內容殘缺不全,那些字符竟是漸漸地隱去。
王寶生生的吐出一口血來,黃庭經內容隻剩最後的兩個字,但終於功敗垂成。
犀渠傲視王寶,雙眼中露出貪婪之色。千年來已是沒有吃過人肉,此時想來已是忘了到底是什麼味道。犀渠怒吼,嬰渧聲聲。
王寶看看手中一物,露出無奈之色。剛才自己已是身受重傷,再難與犀渠相持,但已是到了元靈道出口不遠,如此回去不免有著惋惜。
看那犀渠在此時氣喘連連,鼻中噴出粗大的氣柱,修為被禁,一個小小的化形境竟然讓的自己費了如此周章。王寶眼中精光一閃,“或許還有著機會”,王寶心中暗思。
王寶突然騰空而起,腳下葫蘆飛快直奔犀渠而來,手中出現一個小鼎,手指彈出,小鼎瞬間化為十丈大小向著犀渠砸落。犀渠避無可避,抬頭揮動雙角硬捍,如金鐵交鳴,電光火石間鼎影虛晃,小鼎碎為幾塊。王寶乘此越過犀渠,而那犀渠之角去勢未減,正當王寶越過之際犀渠之角已臨身後。王寶來之不及,右手一掏江山畫卷出現,手腕一翻江山畫卷迅疾的向著元靈道出口光幕射去。
左手中閃動一道光華,身影迅疾消失。
王寶出現時已在元靈洞之外,後背上竟有一個血洞,血液汩汩而出。王寶虛弱之極,口角上也有著血液流下,一頭栽在地上。玉書堂未曾進入元靈洞的弟子驚詫之餘紛紛上前,有的拿出療傷丹藥喂入王寶口中上前,;有的在其後背上手指連點,終於是將出血止了下來。
犀渠出現在元靈道出口時江山畫卷已然衝破光幕消失不見。犀渠望洋興歎,它被封禁在這裏,即使有無盡的神通也是難以離開一步,這微弱的光幕竟如銅牆鐵壁阻住了前去的腳步。
楊晨在亭閣石凳上正坐得安穩,突覺腳下山峰一陣劇烈的動蕩,等到明白過來自己已是在身處在一片奇異的空間。六名玉書堂弟子如同自己一樣橫臥在地上,江山畫卷也在一旁,隻是已沒有了靈氣光華。
七人看著眼前的景色皆是詫異萬分。此間空間太過巨大就像是一個無邊的世界,山巒疊嶂延伸到天際,水草連綿鑲嵌在其間。遠處火山林立,噴湧出濃濃黑煙。近處卻有著奇花異草,百紫千紅,群芳鬥豔,香氣彌漫。
臉上有酒窩的弟子趕忙跑過去撿起江山畫卷奇道:“我們怎會在這兒?哎!王師叔呢?”眾人適才想起這茬,舉目四望哪裏有王師叔的蹤影。顴骨突出的弟子說道:“我想我們已是出了元靈道,現在已是進入了結界幻境。王師叔置江山畫卷於不顧想來是沒有進入結界幻境。”
臉上有酒窩的弟子道:“難道說王師叔出了意外?”
顴骨突出的弟子道:“江師弟不要瞎想,王師叔修為高深定會安全離開。”楊晨心道:“這姓江的弟子生性淳厚倒是個不錯的夥伴,但這顴骨突出的弟子心機深沉,或有什麼陰謀也說不定。”卻見顴骨突出的弟子眼神微不可察這看著姓江弟子手中的江山畫卷。楊晨心道:“原來在此。”
果然顴骨突出的弟子又道:“既然王師叔不在,這江山畫卷便由我代為保管吧。”說著伸手去接姓江弟子手中的畫卷。
楊晨突然道:“既然這位江道兄撿到了畫卷還是讓他保管的為是。同為師兄弟誰來保管都是一樣的。” 姓江的弟子猶豫不決,不知該給還是不給。看著顴骨突出的弟子道:“汪師兄,你看……”顴骨高突的弟子臉色發紅,伸出的手停在半道,難堪的道:“這樣也好,還是江師弟拿著吧。”側過臉卻是將楊晨狠狠的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