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而且還是唯一能讓西北繁榮起來的人。”
收回鼓勵的目光,墨林笑眯眯看向秦明等人:“用項上人頭作擔保。”
“你憑什麼這麼以為?”被這麼頂了幾下,秦明的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墨林笑道:“你是怎麼以為他沒有這能力的,我就是怎麼相信他有的,還有問題嗎?”
“能讓我父親心甘情願借出黑魔劍,能一日之內掃平雷公山賊匪,能和最難處的馬將軍相處的比誰都愉快,能在驕傲的第四軍混得如魚得水,能被這麼多人搞動作之後還什麼都不說……這些還不夠讓人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他有,不信不服可以同樣拿人頭來賭。”
“胡鬧!”
說著說著就提到了人頭,趙遠清頓時怒了起來,斥責道:“這裏是禦前會議,你以為是酒桌賭桌呢?什麼都可以拿來賭。”
墨林斜睨他一眼,然後笑了起來:“原來……這裏是禦前會議啊?我還以為來的是自己家,可以把事實丟到一邊想說什麼說什麼呢。”
這話一出,秦明幾人老臉頓時變得僵硬不自然起來,瞪著他一時找不到話說。
就在氣氛愈發劍拔弩張時,再次淪為裁判的國君出來打起了圓場。
“就到這裏吧,爭論來爭論去沒有實質意義。有沒有能力,有沒有自信不是你們能說了算。”
說罷,國君看向蘇越:“你需要慎重考慮,不能光憑一時意氣逞能,也無需在意別人的看法,你隻需要知道,軍令如山,一旦做不到,便等同於失職,一旦有稍不正常的舉動,便可能會被視為背叛王朝。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願意擔嗎?”
……
……
會議結束,眾臣離開勤政殿。
由於國君並未交代,或示意該做什麼,所以蘇越隻得跟在隊伍最後邊走出勤政殿。
下了台階,穿過殿前的廣場,墨林刻意留了下來,似笑非笑看著秦明幾人的背影,待禦前大臣們消失在視野後,轉頭對蘇越笑道:“正式冊封令可能還要幾天才會下,這樣的事情不會是最後一次,往後會更多,習慣就好了。”
蘇越抿嘴一笑,向這位為了幫自己說話,不惜頂撞幾名禦前大臣的人致謝。
“沒啥好謝的,小炎的事情,除了那把劍之外,墨家一直沒怎麼好好謝你,能幫上忙的時候自然當幫幾下。”
露出那貌似什麼都不怕的標誌性粗魯笑容,左右看了一眼後,墨林笑道:“往後對那些人不用客氣,該說什麼說什麼,光說話不頂用了,就找個足夠的由頭用拳頭說話,無需考慮他們什麼感受。反正你就算對他們點頭哈腰,他們想的也還是怎麼把你整死。”
“恃寵而驕嘛……既然被寵,那麼自然是要驕橫幾下的,別太過火就好。”
“年輕就這點好處,不用白不用。另外那幫老狐狸城府都很深,也很能忍,隻要別幹太過分的事情,不要觸動他們的利益根本,他們不會輕易狗急跳牆拚命,相處久了就能拿捏好分寸。”
“總的呢,別讓他們覺得你好拿捏好欺負,讓這些人覺得你不是愛按他們的規律做事的人最好,這樣一般情況下的話,他們會盡量忍讓著你一些,因為不好惹。”
蘇越這次真的是受教了,心中暗暗欽佩不已。
走向廣場另一邊,穿過宮牆的拱形門,兩人來到禦花園。
禦花園的麵積並不是很大,南北百餘米,東西近兩百米。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蒼鬆老槐與奇花異草,以及星羅棋布的亭台樓閣和縱橫交錯的石子路,使得整個禦花園既古雅幽靜,又不失宮廷大氣。此時,香花已謝,老槐已禿,但蒼鬆依舊,整個花園披著一層薄薄的雪,略顯凋零清冷,但也因此多了一種蒼涼冷颯的別樣氣勢。
領著蘇越走進一座假山後的亭榭坐下,頗為不安分地揉了團雪,丟進亭下碧波池中,將聚集的錦鯉驅散後,墨林笑道:“再有一個月不到,小炎應該就會來風陵城,他托我向你問聲好。”
頓了頓,他又道:“父親也會來。”
還有一個月零五天,便是國君的七十大壽——對於普通人來說,七十確實已經是老齡,但是對於修行者來說,七十卻隻是相當於壯年,國君便一名天賦不差的修行者,所以他才會說自己很年輕,但七十壽宴畢竟是曆代的慣例,所以哪怕他並不怎麼願意,大壽也依然要辦——屆時,五境公爵會在風陵城聚首,代表各自統治區的子民向國君大人祝壽。所以蘇越知道墨玄會來,讓他意外的是,墨炎竟然也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