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蘇越第二次聽見,趙清兒說自己沒有輸。
他不知道趙清兒為什麼要一次次地強調她沒有輸,卻又不肯拿出有力的說法,還不讓可能唯一知曉內情的曼翩躚說。當然,他也不會就此認為,驕傲的不行的趙清兒是個賴子,所以再次聽到她這麼說,不禁有些煩悶。
雖然不稀罕你的道歉,沒把這事放心上,但你也不能沒事就說啊……
心裏煩悶,蘇越的臉色自然也不會好看,微蹙著眉看了趙清兒一會後,語氣略微僵硬道:“誰輸誰贏又有什麼關係,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就算打平好了,那事不要再提,你也別再有事沒事喊打喊殺就好。”
不知為何,趙清兒忽然奸詐畢現地笑了笑,然後道:“我那麼多次想殺你,而且還請人去雷公山設計殺你,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甚至還連守夜人都請來了。這麼多狠毒的手段,將你幾次逼入險境,難道你就不恨我,不想報複我?”
蘇越不禁一愣。
雷公山的事至今是個謎,沒有任何人告訴過他實情,完全想將這件事壓下去。不過,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蘇越早就已經知道,武長老的名字,以及他來自何方。
武長老雖然是武王朝的直係王族,但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已經在北境顧家當了很多年的長老,所以最有可能將他請來殺蘇越的,是來自北境的顧曜。
雖然不知道,顧曜為什麼要搞出那麼大的手筆殺自己,但僅是這一個信息,就足夠說明幕後的主使人就是他。所以,蘇越早就將顧曜當成了凶手,隻是時機未到,隻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暫時先留他一條狗命而已,不然也不會純粹的隻是不喜歡趙清兒那張臉。
然而,就在他已經不再將趙清兒當真正的敵人看時,趙清兒卻自己說了這麼一番話。
這算什麼意思?要郎有情妾有意,犯了花癡要替顧曜攬禍,還是幕後的指使人真的是她?
眉頭大皺地看著趙清兒,蘇越越是想從她臉上看出端倪,就越是沒法看清。
“你什麼意思?”看不出端倪,蘇越隻好先說話,看能不能從她接下來的言情中露出什麼痕跡。
趙清兒何嚐看不透他的意圖,也不遮掩什麼,似笑非笑道:“沒有什麼意思,就是坦白而已。我不是傻子,既然想殺你,自然不會做得太明顯,留下什麼證據。剛好我家有人和武長老交情不淺,他也願意幫我,所以才將他請來殺你而已。”
“顧師兄與此事完全無關,他也是事後才知道,我不想他因為這件事被你恨上,所以自然有必要和你說清楚,要恨,你恨我一人就是。”
蘇越沉著臉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為了替他開脫,主動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趙清兒笑容莫名道:“你想太多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麼多算計,而我和顧師兄雖然師出同門,但實際上,情誼也不是你想的那麼深,他沒有道理非殺你不可,也還不值得我為了保護他這麼做。”
“你傷害過我,褻瀆過我,還與我有賭約,我殺你不是很正常嗎?還有誰比我更有理由殺你?”
“那你為什麼還要承認?既然他不值得你為他擔罪,你大可什麼都不說,將事情嫁禍到他頭上豈不是更好?”蘇越不悅道。
趙清兒輕輕一笑,無比驕傲道:“嫁禍於人,那不是我的風格。而且,既然要與你和平相處,一起為王朝奉獻力量,我自然不該再有什麼隱瞞,主動說,總比以後被你知道更好,這樣更符合我的利益。”
“你放屁!”蘇越真的生氣了。
趙清兒淡定道:“想罵你就罵吧,反正殺我不現實,你也隻能罵罵而已。”
蘇越冷冷道:“我不罵你,但是你剛才說的那些,想都不用再想。”
聽得這話,趙清兒的臉也冷了下來,淡淡道:“男子漢一諾千金,若是出爾反爾,別怪我看不起你。”
蘇越惡聲惡氣道:“我不需要你看得起,也沒有答應你什麼。”
微眯雙眼看了他片刻後,趙清兒冷笑道:“沒想到你空有一身修行潛質,卻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就這種氣量,連女人都不如。”
“你放屁!”蘇越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
趙清兒絲毫沒有畏懼,冷冷嘲笑道:“難道不是?世上再也沒有誰比我更想殺你,但是為了王朝大局,我願意放下仇恨,與你和平相處。而你,卻隻因為我坦白了一件已經成為過去的事情,就要出爾反爾,這不是女人不如,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