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跡聽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也遠遠沒有親眼看一次來得震撼,甚至傳言中的事情聽多了,人會很容易就變得麻木。直到這一刻,炎王朝上下一幹人,在終於發現,這個被他們以各種各樣的心態對待的少年,竟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有能擊殺醒悟者的實力,還有舉手投足間,將一個原地踏步的人從深淵拉出來的神奇能力,更有這個年齡並不多見的冷靜,和心智,一出手就毫不留情,不給對方留任何一絲機會!
有憨傻活潑,溫和待人的一麵,也有冷血無情的一麵,這樣的人,已經無法再簡單的用天才來形容。
難不成,真是上天垂憐,派來拯救隨時可能風雨飄搖的王朝的人?
心緒稍稍穩定下來,國君等王朝最上層的人,無不紛紛這般想道。
蘇越的冷酷殺伐,在王朝內部引起了巨大震動,而在大聖帝國這邊,年輕的人們更是臉色狂變,凝重之極,就連此行天賦極高,地位極高,高到身為大使的太監汪賢都必須賠著笑臉,小心對待的那幾人,也變得極為嚴肅。
隻有來自武王朝的武智雄親王,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顯得太過吃驚。
自從武長老慘死異鄉的消息,傳回王朝後,有關於蘇越的情報,便源源不斷地出現在王宮內部,出現在不少人的案頭上,所以對於他能有這樣的表現,武智雄並不感到意外。
若是連這點實力都沒有,和一個同齡人對決,還要打得驚心動魄難解難分的話,就不會有本事將武長老殺死,至今屍骨下落不明了。
然而即便沒有太過震驚,武智雄的心情,也還是有些微沉。
看著將黑色的劍抵在林立胸口,大有隨時捅下去,將他性命收割的蘇越,帝國方麵的人全都陷入了恍惚中,以至於,似乎都忘了,這個時候應該果斷將戰鬥徹底叫停,以免真的發生不可收拾的一幕。
所有人都被蘇越的表現,震得說不出話來,而間隔一段距離站在場邊的墨炎趙清兩人,此時也沒好多少,尤其趙清兒,看蘇越的表情,已經變得非常認真。
……
將無毀劍抵在林立胸口,麵無表情地沉默了很長一陣,待吐血不已的他,傷勢稍稍穩定下來後,蘇越終於開了口說話,問道:“爽嗎?你感覺怎麼樣?”
果然不出蘇越所料,毫無反應之力的慘敗後,林立眼裏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狂妄森然,有的是一抹怎麼都隱藏不掉的恐懼。
但是即便如此,林立的臉上也還是沒有多少服軟之意,臉上掛著笑容,時不時抬起手擦擦嘴角的血,表現得就像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子。
然而他眼裏怎麼都揮之不去的恐懼,還是出賣了他此時內心的真實情緒。
“嗯?是說不出話來,還是感覺還沒夠,不想說?”蘇越再次開口問道,先前對於這個的殺心,也隨著此時將他徹底擊敗而平和了許多,所以有了幾分說話的欲望。
說著的同時,握劍的手也更加重了幾分。
無毀劍無尖,無鋒,但是也依然能輕輕鬆鬆地捅進林立的身體裏,結果他的性命。
強作鎮定的笑了笑,林立一邊咳血,一邊道:“夠了夠了,再搞下去,我這條命怕是就被你折騰沒了。”
要照蘇越來說,麵前這個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囂張跋扈的人,其實本質上就是標準的受虐狂,不被狠狠地治一下,就不會變老實。
遇軟則強,遇強則軟,給幾分臉就到處開染坊,以虐人為樂,給幾巴掌就服服帖帖,乖得跟小花貓一樣,說的就是這種人。
“服不服?”無毀劍愈加用力的抵著林立胸口,蘇越再問道。
林立麵色微變了一下,掙紮片刻後,道:“服。”
越是這樣,蘇越就越是看不起這所謂帝國的天才,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因為這種瘋狗一樣見人就咬,見了棍子就跑的分裂人格,當下眼中的寒意便更甚了幾分。
還沒有說話,發現他寒意越來越重的林立,連忙求起了饒。
與蘇越的判斷一模一樣。
蘇越實在不想理這種人太多,若是換個時間換個場合,他一定會連話都懶得多說,直接就殺了,但是他現在是王朝的人,做什麼也都還是多多少少要考慮一下後果,何況林立都已經求饒,就差沒有磕頭扇自己耳光,所以他自然也沒了下殺手的理由。
“剛才我好像聽見你說,無論什麼樣的天才,隻要在國與國的利益之前,都隻是一件犧牲品,所以,你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握劍的手略微減輕了幾分力道,蘇越麵無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