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蘇越心裏不禁一震。
密林中堅持繼續隱藏,沒有現身的馬尚將軍,也因為這幾句足可讓所有人震動的話,而打起了萬分精神,認真看向密林下方的兩人。
攤手苦笑了一下,武智清繼續說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大人你聽著有些不敢置信,但請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自立國以來,武王朝王族,也就是我原來的家族,都一直繼承著一種很奇特,很強大的能力。這種能力數百年來,都是王室最大的秘密,即便是最親近,最忠心的大臣,也對這個秘密一無所知。不僅如此,就連一些對宗室貢獻不夠大,或者無法繼承這種能力的人,都根本沒有資格知道家族最大的秘密。”
“這個能力就是,我們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遠在千裏之外殺掉想殺的人。請注意,是任何人,無論對方實力有多強大,隻要被我們鎖定,就可以殺掉。”
“這種能力雖然很強大,但是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很大,就是每發動一次,就需要犧牲一百人的性命。這些犧牲的人沒有什麼要求,不需要也是修行者,隻要是健康的活人就可以。這是發動這種能力的最低要求,要殺的目標實力越強、距離越長,需要犧牲的人就越多,最高的記錄,曾經是為了殺一個接近悟神者境界的超級修行強者,一次性死掉了九千九百人。”
“雖說對犧牲品的要求不高,但畢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所以雖說這個能力很強大,宗室知道這個秘密的內部,也有鐵律規定,不得輕易使用。”
“自從得知大人你殺了我的父親,又得知你實力很強後,我就一直在策劃,要發動這種能力將你殺死,為父報仇。但是即便冒大不韙做好了準備,也還是需要對你施加標記,才能完成擊殺,所以不得已之下,我以脫離家族,放棄所有地位之名,獲得了貴國的信任,毫無阻礙的來到了風陵城,又見到了你,並對你進行標記,也就是我方才說的,能感應你到來的能力。”
“為了殺你,我們這次準備了兩千人。這兩千人由武王朝最普通的子民,和一些進入武王朝的他國流民組成。在來之前,我原本還擔心遇到阻力,無法接近你,對你進行標記,沒想到結果竟是出人意料的順利,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成功對你進行了標記……”
看著一臉苦澀笑容,不說則以,一說就是大秘密,將人震得心神失守的武智清,蘇越不禁嚴肅問道:“既然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為什麼標記了我那麼久,我還活著?”
“別說什麼你還未找到你父親屍骨,所以不敢動手。如果你的那個家族,真有這種邪惡能力,我可不認為你們會將一個死人,和道德看得多重要,換句話說,即使真想尋回屍骨,殺掉我之後,你們也有很多種方法能找到。”
武智清輕輕一笑,說道:“確實如此,我們沒有動手,不是因為父親的遺骨,而是因為,我忽然不想你死得那麼痛快。”
“我想讓你徹底被弄迷糊,因為查不清事實真相而絕望後再死;想讓你的王朝因你毀滅,讓你們的國土在帝國的鐵蹄下寸草不生,讓你們的子民血流成河,最後再讓你知道,你的王朝因為你血流成河的真相後再死。隻有這樣,武王朝才能從中獲取更多好處,而我,也才能感受到複仇的快樂。”
“所以我用你們不知道的方法,隔空聯係了風陵城裏的王兄,讓他先後在那個,與你有矛盾的帝國修行者,和帝國公使的身上進行了標記。又聯係了身在我朝王都,準備好一切的族人,讓他們發動了擊殺。”
“先殺那個修行者,是為了嫁禍你,讓你身陷囫圇,苦於自救而無法思考太多。後殺帝國公使,嫁禍給那個小丫頭,是為了讓帝國相信,炎朝不打算與帝國談判,要徹底決裂。”
看著臉上仿佛凝結了一層冰,愈發凝重的少年,武智清攤攤手,無奈一笑,語氣輕鬆得仿佛隻是在和他嘮家常,而不是在說一件足可導致幾國,甚至點燃整個大陸的戰火,讓整個大陸生靈塗炭的驚天陰謀,說道:“目前帝國已經憤怒,不再相信你們,而接下來,還會發生更多事情,帝國使團的人將先後死去,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話,帝國派來調查的人,也會一個接著一個死去,直到帝國徹底震怒,全麵向你們掀起戰爭。”
“與其耗費那麼大代價,卻隻能殺你一人,倒不如用最小的代價,來辦最大的事情。”
看著凝重到極點的少年,武智清頓了頓,接著道:“我們預估用兩千人殺你。但是殺帝國那些人,卻是根本用不了這麼做,殺那個修行者,和帝國公使隻用去了兩百人。說到這兒,還是托大人你的福,先將那人打成了重傷,我們才得以用最低的代價殺死他。而接下來的那些人當中,即便最強的那幾個,每殺一人,頂了天也不會超過五百,雖然將他們全部殺光,需要死更多的人,但收獲也毫無疑問更加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