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過,怎能不掉幾根毛,何況這群大雁並不安分,不掉幾隻下來怎麼行。”微微眯起眼睛,蘇越認真說道,沒有半點說笑的意思。
聽得這話,國君的眉頭不禁輕輕皺了一下,然後道:“那你仔細說說,你準備怎麼做吧。”
“很簡單,引蛇出洞,再將蛇打死而已。”
露出一絲冷厲的笑容,蘇越道:“搞出這麼多事情,卻沒能傷到我一絲一毫,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要找機會直接動手。”
……
大太監汪賢被殺的調查,和所有後續的事情已經處理結束,王朝第一時間撤去了戒嚴令,風陵城內恢複了自由流動,已經被限製多日的外來人員,終於得以離開。
兩日過後,同樣已經超時停留許久的幾國使團,也相繼啟程回國,其中便包括武王朝使團。
再過去了兩日後,處理完所有事情的帝國調查團,也浩浩蕩蕩地啟程離開了。拖著兩口棺材,和一輛囚車,留下了共計四十七名帝國精銳軍人,也多出了姬夜親王率領的一支百餘人的隊伍。
此番前往大聖帝國聖都,姬夜親王將肩負著無數臣民的最後希望。能否讓囚車裏,令人望著心疼的少女減輕刑罰,便看他能否將聖皇說動。
鮮有人提及死字,因為那場流血事件中,被王朝強行扣留下來,還未做出審判的帝國軍人,讓原本心灰意冷的人們,紛紛看到了希望。
親王帶領的王朝隊伍,以及囚車駛出城門時,無數人趕來送行,久久不曾離去,所過之處,王朝子民無不聞風而至,向囚車裏那個一身潔白衣裙,卻帶著手銬腳鐐的少女,送上最美好的祝願。
與此同時,蘇越的府上,也迎來了一個仿佛已經消失了很久的客人。
曼翩躚。
多日未見,這個蘇越始終看不透,頗為神秘,集妖嬈魅惑與不食煙火兩種矛盾氣質於一身的女人,依舊還是那身青色裙衫的打扮,依舊還是那勾人心魄的嫣然笑容。仿佛一簇傲立暗夜中的青蓮,無論風吹雨打,都無法留下一絲痕跡。
當曼翩躚笑意盎然進門時,已經多日沒有好好休息過的蘇越,正搬了張躺椅躺在後院中,曬著溫暖的陽光,已經迷迷糊糊睡去,醒來時,這個女人已經俏生生佇立眼前,不知等了多久。
“嗯?是你?”
揉著惺忪眼角,迷惑了有兩秒鍾後,蘇越才算完全反應過來,連忙一骨碌翻爬起。
“嗯?這才多久沒見,就不認得姐姐了?”曼翩躚學著他的語氣,脆生生戲謔道。
蘇越連忙撓頭笑道:“哪有不認得,隻是才睡醒,有些反應不過來。嗯,你啥時候回來,啥時候到的,吃過午飯沒有?”
聽得這還是不夠清醒的話,曼翩躚不禁笑容更甚,打趣道:“也不看看這都啥時候了,還問吃沒吃午飯。不過既然你已經問起,姐姐回答一下也無妨:還沒吃,不僅午飯沒吃,就連早飯都還沒吃過。”
“那還等什麼,就該早點叫醒我啊。快別傻站著了,到屋裏坐下吧,我這就叫小西準備吃的。這老錢小西書生他們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把我叫醒,都反了天了。”
經她這麼一說,蘇越這才發現,空中那奇形怪狀,他從來沒有看順眼過的“太陽”,已經垂到了西麵半空,連忙跳下躺椅,一邊套鞋,一邊嚷嚷不已。
在這段局勢最危險複雜的局勢裏,這個曾經深居嚎風山脈峽穀的女人,不知去了哪裏,走得毫無預兆。而在危機結束,應該是這世上和她最熟悉的趙清兒,也成為了帝國的囚犯,命運撲朔迷離時,她又毫無預兆地重新回到了風陵城。這段時間,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又都做了些什麼。
而蘇越也沒有問,隻是在陪著曼翩躚吃飯聊天的過程中,從她那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變化的身上,隱隱發現了一些舟車勞頓,風餐露宿的痕跡。
沒有問太多,也沒有說太多。因為蘇越相信,既然這個看不透的女人,在這種時候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風陵城,那就說明,這裏發生的事情她幾乎都已經知道,所以沒有必要再說太多。
吃完這頓差不多是三餐合一餐的飯,又讓小西小樂四個在蘇越和書生的影響下,越來越沒個正形的丫頭張羅著,幫曼翩躚洗去身上的風塵,換了身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洗得幹幹淨淨的衣衫時,已經是黃昏時刻。
又在庭園中散了一會步後,夜幕開始將臨時,蘇越收到了宮裏的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