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省公安廳刑偵局對省法院地下室進行了徹底清查,發現了幾具被解剖的人體屍首,屍身上的很多器官被摘走了,樣子很恐怖,在這兒沒發現東升,盧琳的心稍微寬鬆了下,他剛跟齊省長彙報了,瞿坤又打來電話,說夏新在回省府的路上出了車禍,人當場死亡。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對他的死,盧琳並不感到難過,主子跑了,奴才能好到哪裏去,這樣也好,反正也是同樣的歸宿,死了就死了,這是他咎由自取,誰讓他跟著主子壞事做盡,這叫報應。
丁泉走過來,“還沒有東升的消息,形勢不容樂觀。”
“他到底去哪裏了呢?中紀委是怎麼回事,把他送回來也不通知一聲。”
“原因就在上麵,水很深呢,東升這一杠子插得太深了,他就像一根杠杆,撬動了上麵某些人,上麵被震動了。所以,送他回來是假,暗下殺手是真。”
“你是說,東升被暗害了?”盧琳很吃驚。
“估計不錯的話,應該是這樣。現在,都找遍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盧琳無語了,雖說官場上都是對手,無真正的朋友。但是,相處這麼多年了,總有些感情。這個曾經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超過了他,他嫉妒,但也心服口服。如今,他失蹤了,甚至說不在了,他又很心痛。曾經的東升給了他不少的好處,渤海集團農化的股份就是東升給的,每年有三十多萬的分紅,而自己何曾在他身上花過一分錢,本以為他職務比自己高了,農化的分紅也到頭了,他自己也說過不要了,但是,每年還照樣分,照樣把股金打到他的賬戶上,他最佩服的就是東升這一點。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支持東升,哪怕是在最失落的時候,東升讓他幹法院副院長的時候,心裏雖不願。但是也沒說什麼。這是東升,要是換了別人,他早撂挑子了,讓他在戴斌手下幹,簡直是侮辱他,想當年他幹市委副書記的時候,戴斌不過是縣土管局的局長,論資排輩他也爬不到自己頭上。可是,這混小子就爬到了自己頭上,當然,和他舅舅有很大關係,但是,東升也脫不了幹係。他明白東升的用意,把自己當成了顆釘子插到法院來了,他可不願當這個釘子,說真的,來法院,這是第二次,頭次來報到,這次來收拾殘局。對法院,他還真不理解,也沒認識幾個人,可以說,辜負了東升的期望,可能,東升早看出省法院有問題,讓他來的目的,現在他明白了,可是晚了,他很後悔,又說不出來。
秦剛匆匆走過來,“真是想不到,這些年無緣無故的失蹤人,光有案記錄就有五十六人,都是十八九歲的青年,很可能都在這兒被害了。”
“千古奇聞,就在我們的法院裏,真是對法律莫大的諷刺。通知歐陽石磊,禁止新聞媒體采訪報道,誰要敢透露出去,就罷主要責任人的官。”
“歐陽主任早安排好了,齊省長馬上就到了,東升還沒有一點消息,怎交代呀?”
“這事王書記一定明白,”丁泉不容置疑的說。
“丁廳長說得有道理,中紀委來送人一定會送到省紀委,他怎麼不會知道呢?他是有意隱瞞。”
“要不咱找他談談?”盧琳問。
“我去吧,他的一些事我多少知道點,”秦剛說。
兩人覺得有道理,“要快,和他曉明利害,不要抱有幻想,他再有十幾天就退了,別弄個晚節不保。”
此時的王徑榮心裏很不踏實,看著一具具被拉走的受害人的屍體,他受到了強烈的刺激,都叫自己王閻王呢,和劉智、戴斌的狠比起來,自己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自己手段狠,那是為了爭權,官場上嗎,很正常,誰不背後砸黑磚?東升不也是嗎,隻不過是手法高明些罷了,不像劉智,赤裸裸的爭權,省委省府都管著,把齊老頭子晾了多年。最後,和對待高嵐一樣,還對他下了手。沒想到兩人都還了陽。東升就是有辦法,也不知從哪裏弄來的解藥。可是,能救別人,別人卻救不了他,他知道,現在的東升,說不定已經成了一把灰了,一把灰也不一定找著,真正的灰飛煙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