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恨意衍生(1 / 2)

鏡中花,水中月,看得到,夠不著,美好卻虛幻。有些人即使在你眼前,你卻觸摸不到他的思想。是因為不曾了解,還是……

“喝下去。”冷衡鈺命令著把薑湯放在桌上,隨意且有些粗暴,卻將碗穩穩地固定,沒有濺出一點一滴。

楠淺瞥了一眼渾身充斥怒氣的冷衡鈺,心裏很是不爽,既然這麼不耐煩幹嘛要強硬地把她帶回來。他都不知道她現在有多排斥這個“家”,盡管是這樣,她還是壓下心頭的怒火,她可是很愛惜自己身體的,才不會讓感冒侵襲自己的身子。薑湯乖乖喝下,感冒鼻涕吸吸可是非常難受的,她才不要折磨自己呢!

隨著薑湯一點點地見底,而兩人又沒找到可以聊的話題。這裏曾是她的家,現在她多坐一會兒都覺得有根針在紮,叫她渾身不舒服。

“你耐性倒好。”從意外相遇到現在都沒有提到肖翔,看來在他意識未覺的時間裏楠淺的本事見長啊。

楠淺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黑色的瞳孔中帶著寒冰,“怎麼樣才肯罷手?”跟他說話一切引語都是多餘的。

“四城醫院的利潤是很可觀的,我是生意人。”

他是有利才圖,要他罷手除非用他想要的來交換,他要什麼,她心知肚明。

今天之前她是打算以她自己為條件要求冷衡鈺放過肖翔的,可在見過蘇燦然後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們之間隔的已經不僅僅隻是一個肖翔,一個她的初戀這麼簡單了。如果對方是其他女子也就罷了,她是蘇燦文的妹妹,是他如同手足一般重要的人的至親。她這麼敢奢望他在其中做選擇呢。

“冷衡鈺,我們不在同一個世界。”她盡力地勸說冷衡鈺,希望他能放手,盡管這希望渺茫。

“你跟誰是一個世界的?”肖翔嗎?冷衡鈺怒不可遏,他想她想得快瘋了,她卻恨不得與他劃清界線,這賊老天是在玩他嗎!

這個問題,她倒沒想過。

“我是一座孤島。”擁有被海水隔離的孤立。不需要任何人的進入,也就不會有傷痛的剝離。

“我可以渡輪而入。”就算你是陡峭的懸崖,我也會義無返顧地攀爬,哪怕一不留神就是萬丈深淵。

楠淺沒再繼續答話,有些疲倦地蓋上眼皮,有什麼可說的呢,他可以渡輪而入同樣也可以渡輪而離,徒留殘餘足跡映在心頭。她可不想成為深宮怨婦中的一員。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脫離現實的世界去赴周公的約。

月光透過水綠色的紗簾傾泄在楠淺身上,仿佛水中睡蓮靜謐安詳。讓人止不住想靠近卻不敢靠得太近,怕驚擾了這唯美的畫麵。

淺兒,在我身邊真的讓你這麼痛苦嗎?

他曾自信滿滿,一定能讓楠淺愛上他,他相信一切都隻是時間的問題。殊不知他們之間差距的是心的方向。她要的不是他能給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楠淺迷迷糊糊地撐開粘合在一起的眼皮。她一睜眼,天花板上水晶蓮花狀的吊燈赫然映入眼簾,熟悉,怎麼這麼熟悉。她猛地坐起來,腦海浮出四個大字:星月小屋。這是她的臥室,房間裏所有的一切設計都是冷衡鈺親自規劃,甚至在一些專修上還親力親為。整個房間乃至整座屋子都是以蓮花為主基調,而且顏色大部分都是近白的相似色。他的認真程度有時候真叫她覺得好笑,她不覺得一座房需要他花費這麼多的精力。他一個電話,沒有什麼是不能搞定的。

“醒了。”冷衡鈺自然地走進房間,手裏端著一杯牛奶。

楠淺接過冷衡鈺拿在她跟前的牛奶,她正好感覺渴了,也就不矯情,一飲而盡。

“慢點。”冷衡鈺扭緊眉心地勸道,她是有多渴怎麼會喝得這麼急。他料想她一個人住的時候定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真不叫他省心。

楠淺看著空杯,萌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又說不出是什麼,隻得僵硬地說了聲:“謝謝。”

冷衡鈺拿空牛奶杯的手僵了一瞬,不自然的臉色很快恢複正常。

“四城……”楠淺才剛說出兩個字就被冷衡鈺硬生打斷。

“夠了,難道我和你之間的話題隻剩下那個人了嗎?”那個人一回來她的眼裏話裏都隻有那個人的存在,他他媽的就是犯賤,一顆心就死守在隻有一個無情又專情的女人身上,無情是對他無情,深情是對其他男人深情。

楠淺被他強大的怒力震得縮了縮脖子,她很想回答:“是的。”他們之間的確沒有什麼話可說。不過她可不敢說出口,怕下一刻就被血濺當場。四城醫院是個不可逃避的問題,現在不談以後還是得談。

冷衡鈺看她恐懼的樣子,燃燒的怒氣泄了一大半,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拿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