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流著,靜謐的空間裏隻有三個人的呼吸聲。誰都沒有開口。
楠淺隻覺得自己在這好像有點多餘了,他們兩情侶要說什麼私人的話,她在這豈不當了個高瓦數的電燈泡。想想,她還是離開會比較好。
“你去哪?”
在楠淺一隻腳就要跨出去的時候,飛靈沙啞的聲音叫住了她。
看來,瀟灑如飛靈,也躲不過一個情字。盡管麵上看不出來,聲音一出馬上就出賣了他。
“你們好好聊聊,我去下麵看看。”楠淺咳了一下說。她不想在這麼尷尬的空間,他怎麼就不懂呢。再說他要跟他女友解釋,她在這不礙事嗎。
“樂兒,這我未婚妻,楠淺,你認識的。”飛靈表現地非常坦然,好像一腳踏兩船的不是他似的。
生活出現的反轉劇,悲得叫她發笑。
她被耍了還是‘她’被人耍了。
事實:耍她們的是同一個人,一個叫‘飛靈’又叫‘時冰’的男人。
“一傻?”楠淺意外地看了看淚眼婆娑的一傻,又看看麵無表情的飛靈。
“啊淡,你說你不會再有事瞞著我的。嗬,有了第一次果然就會有第二次,我……居然傻傻地相信你了。”一傻帶著哭腔,低著聲音對楠淺控訴著。
“為什麼這麼做?”楠淺怒對飛靈,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明知道一傻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還把她帶入這個混雜的地帶。為什麼他要去招惹一傻,要讓一傻愛上他。要知道一傻的情感世界可是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有了個心動的,想起她曾對她那麼堅定地說自己要好好好地守護這份愛情。飛靈,你太過分了。
飛靈仿佛沒有聽到楠淺的質問,帶著一絲笑意對一傻說:“樂兒,別這樣。我們誰都不希望傷害到你,但愛情這東西,來了,誰都擋不住。”
若不是楠淺篤定飛靈對她沒有男女之情,她恐怕也會被飛靈這句真誠的話迷倒,相信他愛的人是她。可他為什麼要撒下這謊,這樣傷害一傻有什麼好處?
一傻靠在柱子上,借助柱子的堅硬支撐住自己已經不堪一擊的身子,不然,她真怕自己會倒下。愛情,曾經她認為是多麼神聖的東西,現在,從他愛的男人的嘴裏的吐出來的是多麼荒謬的一個詞彙。她的愛情又是多麼可笑的一場鬧劇。
楠淺不想一傻誤會,急忙解釋:“一傻,樂樂,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跟他……”
“已經訂婚了,再過不久就會結婚。”飛靈迅速地接過楠淺為講完的話,並且摟過楠淺的腰間,無視楠淺怒氣燃燒的火眼。這姿勢,多夫妻恩愛,在一傻的眼裏又是多麼地諷刺。
就這樣,誤會再度加深。
一傻逼近飛靈,盯著他的雙眼問:“那你是要我祝福你們嗎?”
“如果你能給予我們祝福,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淺兒也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得到好友的祝福。”
一句淺兒,把一傻鞭打地體無完膚,他怎麼能做到這麼無情。他竟然要她帶著對他的愛去祝福他與其她女人的婚禮,他就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好,時冰,如你所願,願你和楠淺能幸福。”一傻帶著淚水離開了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恨嗎,怎麼恨,兩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在意的人。
“你不追去看看嗎?”楠淺的眼中擔憂不言而喻。
“追到了又能怎麼樣!”飛靈輕聲地說著這句無奈的話,是在對邊上的楠淺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我起碼要保證她的安全。萬一被那些不該知道的人知道了她的存在,你有沒有想過她會有多危險。”就算一傻現在恨透了她,她也要把她帶回來。
飛靈搖頭,“不會有事的。她對我們重要才會危險,她若是被我們丟棄,那她就失去了威脅的價值,那他們也不會費這個精力去對付她。”
“嗬,認識你這麼久竟不知道你還有個名字叫‘時冰’。”這飛靈,藏得可真夠深的。Oh~No,她還曾擺脫冷衡鈺去查時冰這個人,完了,他不會查到什麼了吧。不行,她得找機會去問問。
“你若早知道了,你會舍得她被傷得這麼厲害嗎?”
也對。
“你故意的。”
“是,我故意的。隻有這樣她才會對我死心。”飛靈的心突然抽了一下,疼痛劃過。她太執著,若不是有強大的理由,她是不會離開的。
“你一開始就應該知道你與她的距離,你為何還要去招惹她,要讓她愛上你。”
“你當初不也知道自己與肖翔是兩個世界的,你不也去觸碰不屬於你禁果嗎?”
楠淺愣了一下,“我是清楚自己與他的界限之別,但我不是在一直努力把這條界限給沒擦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