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發白,折騰了一夜的人都明顯得有些疲憊。
“主人,我看玉狐這皮是厚得很,要她簽下這份協議難度很大。”鼠溜因為施刑過度地用力,已經是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
萊咎兆看得也累了,他納悶了,怎麼這玉狐被打了這麼久,還是一點事都沒有,居然還在呼呼大睡。
“玉狐,這是你自找死路。”萊咎兆站了起來,他的內心已經耗盡了,反正對紫幫他是勢在必得,就算會費了更多的兵力他也不會放棄的。“鼠溜,把紫幫之主關好,我要她死在紫幫眾人的跟前。”一幫之主死了,這個幫的人心還能聚的攏嗎。
“是。”
‘鼠溜’粗暴地托著在睡夢中的楠淺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在一個空曠的地方,楠淺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輕了起來,慌張地看著抱她的某人。“你……怎麼會在這?”天哪,她這是在做夢嗎,是她上天知道她在想他,所以就安排他來見她最後一麵了嗎。
冷衡鈺癡癡一笑:“你在想我,所以我就來了。”自從楠淺被抓後他就再沒有展現過笑顏。原來人的情緒真的可以隻為一個人綻放。
若在平時冷衡鈺說這話,楠淺肯定會甩他一掌,但此時……她有的隻有感激,感謝上蒼讓她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麵。
楠淺眼角含著淚珠,顫抖的右手撫上他的臉頰,哽咽著說:“能再見到你一麵,真的是死而無憾。”夠了,真的夠了,圓滿了。
冷衡鈺輕輕拭去楠淺滑落的淚水,他的心髒承受不起這樣的滾燙,燒得他全身的神經都緊繃在了一起。他憐惜地看著楠淺:“如果你想我,隻要喊一聲,我就會出現。”我對你永遠不離不棄。
“可是你已經是別人的了。”華奇尼是個不能忽視的存在,是他有了新歡的證明。他有了自己的家庭,她還怎麼能去破壞。
“我是誰的?嗯?”剛剛被楠淺撫摸的欣喜一掃而光,隻剩下一片冷凍的寒色。到了這個時候,她還不相信他呢。
楠淺掙紮著從冷衡鈺的懷中站起來:“你是誰的,你知道不知道嗎?有了家庭就好好地珍惜自己的家庭,別輕易地讓她破碎了。”她不是一個能永遠活在夢中的人,她要清醒的現實。得不到,她會果斷地離開。
“楠淺,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家庭這個詞。我們組成家庭的時候,你有珍惜過我們這個家庭嗎?你敢說你不是每天都想著如何跟我離婚。”
冷衡鈺的質問,楠淺無言以對。他說的沒錯,跟他結婚並非是她心甘情願,他們之間她從來就沒有認為有家的存在。她恨,她恨他用卑鄙的手段拆散了她和肖翔;她恨,她恨他的霸道強權逼迫她留在他的身邊;她恨,她恨自己明明就討厭著他卻逃不了他的溫柔圍攻。
“淺兒,你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掐死你嗎?”偏偏手伸到了她水嫩白皙的脖子的時候,整個人就僵住了,他不忍,下不了手。不管她再怎麼忤逆他,怎麼跟他作對,他都無法把她跟其他對手放到同樣的位置上,他對對手所使的手段都不敢放在她的身上。
冷衡鈺的心狠手辣楠淺是見識過的,跟他作對的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楠淺絕對相信冷衡鈺不會對她下殺手,這麼些年來她對他做的出格的事還少嗎,他都沒對她大動肝火過。“那你就掐啊?橫豎都是死,死在你手上也沒有什麼差別。”楠淺特地仰高了脖子,像是白花花的肉擺放在屠夫前麵。楠淺也在懷疑她自己已經是有恃無恐了。
“你以為我在說笑嗎!”冷衡鈺狠狠地瞪了一眼在他眼前放大的臉蛋,這女人是吃定他了。
楠淺自然不會傻傻地撞槍口,“怎麼會呢,您冷大總裁說的話可是一言九鼎,誰敢說您在說笑,誰、誰,誰這麼不要命。”
“我看你就敢得很。”
“您這是太高看我了。”
……
不知怎麼回事,兩個人的相處就好像回到了那段遙遠的時間。他一如既往地嘴巴毒、行為寵,而她,還是那樣的言不由衷、心口不一。久別重逢的欣喜令他們忘了自己還處於何時何地……
“不對啊,我怎麼記得好像把我帶到這的人是鼠溜……”楠淺意識突然清醒,四處張望:“鼠溜呢,他在哪?”黑幫的戒備這麼森嚴,冷衡鈺是怎麼闖進來的,萊咎兆知不知道。
冷衡鈺鄙視的眼神瞅了一眼身後,說:“那人自己對你用刑,結果把自己給累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