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正義終於來了。隻是等到這一天的到來,付出的代價太大。
呂逸飛終於結束了東躲西藏的生活,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萊市任何公共場所露麵,因為,公安局撤銷了對他發出的追捕令。
呂逸飛坐在書桌前微微閉目,麵前擺著一份調查材料。與其說是一份他的煤礦被他人打著合法的的旗號下非法占有的偵查材料,倒不如說是對他差點葬送在井下塌方案件的合理解釋。最近,省紀委接到了萊市一份匿名舉報信,檢舉楊敬嶺在萊市利用權術大量侵吞私人煤礦的經濟,其中就有他開辦的煤礦。
在調查楊敬嶺的材料中,有關楊敬嶺簡曆中的一個細節引起了呂逸飛的注意。當中提到楊敬嶺讀初中時,曾與他父親同在新湖中學一個班級讀書。在父親開礦之前,兩人關係密切。但呂文俊開礦之後,兩人再也沒有了往來。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一切的變化呢?是南木嶺礦產分布圖嗎?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楊敬嶺對南木嶺礦產圖發生了興趣。
呂逸飛正想著,許雅琴帶著冰貝貝和林雪走了進來。
“貝貝,你好。”呂逸飛注意到了冰貝貝手裏提著一個黑色提包。
冰貝貝走到呂逸飛麵前,說道,“呂老師,我們在呂家樓找到了一個地下墓室。”
“呂家樓地下有墓室?”許雅琴吃了一驚。
“是的,地下墓室是我家在清朝當小官的一個祖先死後修建的。他死後,我的家族一度不興旺。爺爺認為那個地方的風水有問題,所以,將墓室遷到了後山。”呂逸飛解釋道。
冰貝貝打開提包,從裏麵拿出一隻發表麵發黑的銅鐲子遞給許雅琴,說道,“這是雲傑哥哥在地下墓室裏從一具骷髏邊撿到的。”
“這正是我媽媽的東西。”許雅琴睹物思人,眼睛泛紅道,“原來我媽媽被人殺害在呂家樓下麵。”
“許姐姐,雲傑哥哥說他媽媽也有一個這樣的銅鐲子,但上麵的字不一樣,是個‘祿’字,和這隻是配對的。他說,憑這一點可以斷定你媽媽和他媽媽是親姐妹。銅鐲子很可能是大人為她們出生時留下的吉詳物。”
“難怪從我第一眼看到薑雲傑的母親,就覺得他母親和我母親長得很像。這就是我後來為什麼把他母親畫出來的原因。那具骷髏可以肯定是我媽媽了。”
呂逸飛明白了,呂家樓鬧鬼,與許雅琴的母親有關,而不是與許雅琴有關。那個地方原來是一塊茶樹林,由於種植的茶質不好,父親就有了在那兒興建呂家樓的想法。那麼,呂家樓被建之前,那兒發生了什麼事呢?
當冰貝貝拿出那張像片時,呂逸飛一眼認出像片上的男人是楊敬嶺。
“從照片的成像技術和汙損程度來看,應該是很久的年代了。八十年代後,幾乎都是彩色照相機。黑白的照機機隻有照相館才有。”許雅琴接過像片,發現女子的像片被人處理過,五官基本上已難以辨認,不禁喃喃自語,“這女人會是誰呢?”
“應該是楊敬嶺結婚前拍的。”呂逸飛分析道,“楊敬嶺在結婚之前,因長得英俊漂亮常受到一些年輕女子的愛慕。自從他結識前任市長的女兒就是他現在的老婆廖美麗後,幾乎不再和任何女人有除工作以外的來往。據我所知,他曾在嶽父大人麵前許下重誓,婚後決不沾染任何其它女人。而且,他嶽父警告過他,一但發現他有對不起自己女兒的事,就一定要廢了他的政治前途,讓他成為一個永世種田作土的農民。他嶽父這樣做,是怕楊敬嶺變心,因為他隻有這麼一個獨生女兒,且長得很一般。可以說,楊敬嶺後來利用婚姻做投機,在政治上獲得了巨大成功。”
“有一個女人例外,一直和楊敬嶺保持一種密切的來往。”許雅琴說著,看了一眼林雪。
“你指的是林雪的母親?林雪的母親領導辦慈善事業,他是她最得力的支持者。兩個人隻有公事上的公開往來,並沒有私底下會麵的新聞。可以說,沒有楊敬嶺的支持,林靜不可能取得那麼大的成績。關於這點,似乎無可指責。”呂逸飛說道。
“許雅琴,你懷疑我母親嗎?”林雪的臉刷地紅了。
“不是這個意思。林雪,你誤會了。”許雅琴解釋道,“根據女人的直覺,我認為楊敬嶺和你母親有著不同一般的關係。而這種關係,應當在慈善會建立之前就有了。”
林雪沒再說什麼,一把搶過許雅琴手中的那張照片,轉身跑了出去。
從許雅琴房間裏出來後,林雪心裏有種不安的念頭。母親二十多年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大,浪費了青春和美好的時光,可她卻對母親的行為很不理解。她不談過去的事,也從不主動提及她的父親。爸爸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一但涉及到這些話題,林靜要麼緘默不語,要麼將話題轉移到其它方麵。顯然,母親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掩蓋著什麼。這種想掩蓋的東西絕不是媽媽的傷心,而很可能是一種難以言表的痛苦。今天,呂逸飛的話,又戳到了她心中的敏感中心,她決心要問清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