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商業前所未有繁榮的朝代,宋朝的生活是十分有趣的,從白墨的視角,來看看這繁華的都市吧!
客棧的題壁
宋代好一點的驛館都設有一麵牆,名曰“題壁”,供客人題詩消遣,抒發內心情感。
煙雨軒的題壁就設在曲仙唱曲舞台的右側,客人們往往聽完唱曲有感而發,大筆一揮,寫下自己的看法——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這是借用杜工部詩句的。
“甚好!伊人可為吾友乎!”這是求認識求交往的。
“差強人意而已。”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
然而題壁最熱鬧的時候,還是端午中秋這類團圓佳節——客居在外的遊子思念親人,隻能借這一麵牆聊寄相思。
“月倚高樓影獨瘦,霜侵寒骨思不休。”這是某個思鄉的秀才寫的酸詩。
“某兄,同是天涯淪落人!”這是跟帖的人,往往也感同身受。
明曦離開客棧時,也在題壁上寫了一句詩發泄自己的情緒,當然並不是她的原創——
“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無關風與月。”末尾處還自以為瀟灑地題了個名。
她這一句下麵回複的人可就多了——人們驚奇於此句離愁愛戀的疏奇,而且題句的還是一位小娘子——在那些不得誌的文人想象中,“明曦”定是一個紅袖添香的癡情女子。
於是和詩出現了——“抖落風月三四兩,欲與明娘樽前說。”這就開始調情了。
“折楊柳,細煙雨,淒淒風吹絮,不如此句,道盡相思意。”覺得寫得好點讚的。
“何人敢負伊人傾心!告與某來!”還有憤憤不平的——估計是為了引起佳人注意吧。
可惜明曦已經離開揚州城,不然她若是看到這番景象,定會笑得直不起腰,感歎一句“古人真可愛!”
隻是可苦了白墨——隔三岔五就有人來問這“明曦”姑娘,她隻好一遍遍告訴他們,明曦已經離開客棧,看那些原本興奮不已的書生們垂頭喪氣地折返。
“做人,煩煩煩啊!”白墨如是在題壁上寫道。
商業街的吆喝
揚州城的商業街熱鬧非凡,各色店鋪鱗次櫛比,小商小販沿街叫賣。
店家多了,競爭自然激烈,打出招牌幌幡還遠遠不夠,要想吸引顧客,還得會吆喝——
“美人還需常梳妝,淡抹鉛華自生香。你若用我胭脂粉,美過西施孫竊娘!”這是黃記胭脂鋪。
“賣炊餅賣炊餅!小夥吃了我炊餅,娶個姑娘似天仙!娘子吃了我炊餅,生個兒子胖圓圓!老太吃了我炊餅,兒孫滿堂合家樂!老頭吃了我炊餅,不生雜病長壽延!”這是挑著炊餅的。
“冰糖水,冰糖水,止咳化痰解熱肺,生津利尿容顏美!”這是賣糖水的小販。
但是白墨從不吆喝——第一是因為煙雨軒規模已經足夠,不需要吆喝自有很多人上門來;第二是因為她做的吃食從來都是香飄十裏,不需要她再過多說明了。
“白老板,我們不用來一嗓子嗎?”明曦曾經問道。
“不需要,”白墨笑著搖搖頭,“我的店裏,曲仙就是最好的吆喝。”
“倒也是,美女總是能吸引更多人的,”明曦覺得很有道理,“其實白老板,你往店門前一站,他們所有的吆喝都敵不過你一張臉!”
“你一個姑娘家,怎學得那些酸秀才,這般油嘴滑舌!”
不過也確實如此,白墨的美貌也為煙雨軒拉來不少客源。
想來還有一件趣事,之前白墨去過一次黃記胭脂鋪買鉛粉,城裏的姑娘們聽說煙雨軒的老板娘去了,也紛紛前去黃記買胭脂,一時間黃記竟成了城裏最暢銷的脂粉——黃記的老板也聰明,直接將吆喝換成了“美過煙雨軒老板娘!”
“嘁,還免費幫他們打了廣告,”白墨攤手,“可是我也隻去了一次啊——他們的鉛粉太厚了,一點都不自然!”
此事後續是黃記的老板為了感謝白墨,也來煙雨軒吃飯——最後白墨沒有再去黃記胭脂鋪,黃記的老板倒成了煙雨軒的常客。
“哈哈,我的手藝才是無敵的!”
客棧供應的各類吃食
煙雨軒作為揚州城第一大正店,吃食自然是十分繁多的。這其中大多數都是白墨原創,然後教與廚房裏的大師傅。如果是貴客或者重要的人到來,白墨還會親自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