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興奮了一個晚上的陸涵就跑到雜役峰的廣場上。這裏有通往山下坊市的傳送陣,每個月隻有這天免費,其他時間需要付靈石。本以為自己會是第一批做傳送陣的,沒想到傳送陣上已經站滿了人,陸涵仗著人小硬是擠上去。
隻覺得自己的世界天翻地覆,走出傳送陣,陸涵已經不知道東南西北了。站在原地休息一會兒,陸涵往坊市入口走去。入口處站著兩個穿道玄宗弟子服的男修,這是收取外來修士的入門費的。陸涵主動將身份牌遞上去,檢查無誤後,順利進入坊市。
坊市裏倒是沒有小說中寫得那麼吵鬧,隻有路邊擺攤的修士偶爾會吆喝一聲。陸涵對於小說中常有大機緣的路邊攤,抱著極大的興趣,想著以自己堪比化神期修士的眼力,有什麼好東西一定能看出來。邊走邊逛,陸涵也不著急,在每個攤子都會逗留一會兒。攤主看陸涵是一個珠圓玉潤的小姑娘,也不好意驅趕。
從街頭逛到街尾,陸涵都沒看到什麼珍貴的東西。有些失望的歎口氣,剛準備走,就看見街角有一個小攤。小攤真的很小,一塊破布,上麵擺著幾本破書,幾株毫無生機的草,還有一根枯樹枝。
陸涵之所以注意到這個小攤,是因為其中一本書的名字所用文字是蠻荒秘語,名叫壺觴集。壺觴翻譯成現在使用的語言就是酒的意思,這本書很有可能是酒方。陸涵可還是記得自己的界石裏長著葛仙米,如果有釀酒的秘方,就再好不過了。在修真界靈酒秘方的珍貴程度不亞於丹方,都是不傳之秘。如果這真是酒方,陸涵就發財了。
仔細打量小攤的攤主,蒼老、羸弱、頹廢,眼睛中滿是對生活的無奈和妥協,應是過的很不如意。“前輩,我能看看這些東西嗎?”這位老人的修為陸涵一點也感覺不出來,隻是隱隱覺得壓抑,這表明老人修為至少是金丹期。
“小友不必如此客氣,我是將死之人,不是什麼前輩。咳咳咳,你隨意看吧”老人似乎傷很重,說幾句話就咳個不停。麵色蒼白,唇呈紫黑色,這是中了毒的征兆,而且眼角發紅,太陽穴鼓脹,應是火屬性的熱毒,陸涵擁有化神期前輩的記憶,絕不會看錯。
雖然看出老人病的不輕,但陸涵可不會多嘴,拿起小攤上的那本壺觴集翻開。煉神酒方!陸涵瞪大雙眼,一會兒反應過來,立刻低下頭,掩飾自己的驚喜和勢在必得。
“前輩,您的這本書怎麼賣?我見這書上的文字很特別,想買回去研究。”陸涵裝作隨意的問。
“小友若是喜歡就拿去吧,這是我在古修士洞府得到的,應是那時候的文字,我也不認識。咳咳咳,還有旁邊的那堆枯草和枯枝,喜歡就一並送給你。”老人似乎傷的很重,才說幾句話就咳個不停。
“不不不,我不能白要您的東西,你還是報個價吧。”陸涵連連搖手,這酒方對她很重要,也很珍貴,她決不能白要。
“小友,這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即使它很珍貴也不是我的機緣。如今我身中火毒,命不久矣。看你這女娃心地不錯,把它送給你,結個善緣。也算與這世界最後一點羈絆,你就不要推辭了。”老人大方地勸道。
陸涵看著如此豁達的老人就要這樣死去,前世的敬老心又犯了。一咬牙,姑且試一回人心“前輩,這個玉盒給你,裏麵的東西或許對你有一些幫助。我用它換那些東西”陸涵遞給老人的盒子裏是一株萬年冰心草,這是在煙柳的戒指中得到的唯一一株萬年靈藥,治療老人身上的火毒綽綽有餘。
老人半信半疑地接過玉盒,打開“這,這是。。。”快速關上玉盒,又在四周布上結界。老人顫動著嘴唇,將玉盒寶貝地貼身放進胸口。隨即站起身,對著陸涵行大禮“小友的恩情,我沒齒難忘。觀小友衣著應是道玄宗弟子,我是道玄宗執法峰的長老之一,金元道君。這枚玉符你拿著,以後有事就帶著它到執法峰找我,我一定全力相助。”
見陸涵接過紫色玉符,老人又立下心魔誓,若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就身死道消,不入輪回。陸涵收下小攤上的那本書和枯草、枯枝,和老人道別後,繼續逛坊市。
心情很好的陸涵不知道,自己與老人交易的事從頭到尾都被一個人看在眼裏。那人帶著詭異的骷髏麵具,不是靈蟲閣的管事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