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穆黎是我的人(1 / 2)

警方破門而入的瞬間,那人苦痛而低沉地在她耳邊說,穆黎什麼都來不及問,就被警方從嫌疑人手中強行奪下,護著她出了審訊室。

穆黎被送進了隔壁的房間,心緒紛亂,耳邊還是那句話——有人指使他,目標是藺家。

是誰?

會是誰在背後指使?

“小黎,沒事兒吧?”穀文琛握住她胳膊,關懷地問。

穆黎抬眸,看清眼前的人,腦袋依舊一片混亂,她尋了個椅子坐下,沒有說話。

她頂著藺太太的頭銜,噩夢才落在了她頭上,並不是因為有人嫉妒。

是這樣嗎?

我們都是替罪羊,她也不例外。

穆黎霍然起身,她要去找藺瑾謙,找他問個清楚!他一定知道什麼,所以才一手壓下是是非非,不許人再提,不許人追究。

“穆小姐!”

胳膊再次被人握住,是刑偵隊的隊長。

他姓刑,年近四十,眼角有細紋,體型有些發福,而在他身邊,站著一個文雋溫潤的男子,那是他的上司,國內赫赫有名的心理專家穀文琛。

她這是在警局。

穆黎理清思緒,終於回過神。

她拿開了刑隊的手,垂眸低歎道:“抱歉,我想去洗把臉。”

刑隊鬆開了手,穆黎掩著唇,深深呼著氣,快步走去洗手間。

深秋季節,她連續往臉上潑了幾捧涼水,神智徹底地清醒冷靜下來。

走出洗手間,穀文琛等在外麵,她歎了口氣,抱歉地說道:“穀老師,我不是很舒服,能跟你請半天假嗎?”

穀文琛看著她,數秒,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穆黎抿唇,彎出一抹淺淡笑容,隨後越過穀文琛,向警局門口走去。

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梳理一下思路,當你的那個噩夢,有太多她沒想到的可能,她不能這樣一味冒失下去。

在穆黎身後,穀文琛站在洗手間門口,一動也不動,注視著她背影的目光越來越深濃,意味不明。

那是一道單薄的令人心生憐惜的背影。

穆黎驅車,來到了容城北部的人工瀑布公園,深秋時節,又是工作日,稱得上人煙稀少。

這裏是她被穆德忠接回容城後,造訪的第一個公園,在她曾經居住的小鎮,有清澈的溪流與池塘,青山環繞,卻不曾領略過瀑布的大氣,即便是人工的也沒有。

那時,藺易勝帶她到這裏,便是料準了她的心理,可惜在那以後,藺易勝就去了美國。

這兒成了分別之地,別離總是格外的寂靜冷清。

穆黎在草地邊的長椅裏坐下,雙眼無神地發著呆,腦海中翻滾著五年前的種種畫麵——

藺瑾謙找到她之後,徑直將她帶回梨花溪,交由傭人照顧著洗澡更衣。

她清洗完畢,又喝了點兒清粥,便隻身前往藺瑾謙的書房,經曆了那場劫難,她有必要跟藺瑾謙說個清楚。

來到書房前,房門未關,透過門能看到藺瑾謙置身輪椅,坐在落地窗前,能清晰地聽到他不知與誰的通話。

“這事兒到此為止,藺家穆家都不許任何人追查追究!人找到即可,其他的不許深究!”

“要把事情鬧大了才滿意?好好想想,事情鬧出去,堂堂藺家大太太,莫名消失,最後挺著肚子回來,抹黑的是我一個人的臉還是藺家整個家族的臉?”

“我不管你們要怎麼樣,穆黎是我的人,這事兒我說了算!誰要是敢背著我追查,我讓他在容城活不下去!”

……

當時她隻是以為,這事兒於藺家穆家有損顏麵,因此才執意將此事壓下,如今細細思考起來,加之嫌疑人對她說的話,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起初,她也懷疑是容城的上流圈子背後搗鬼。

正如穆德忠說的那樣,看到她這樣不起眼的私生女,能夠嫁給藺家長房獨子,誰都有可能心生妒忌,為了把她擠下去,才找人將她綁架、摧毀。

可如今犯罪嫌疑人卻說,目標是藺家,並非針對她,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

畢竟,不管是針對她還是藺家,於藺家而言,顏麵已損,藺瑾謙要一力壓下也是情理之中。

倘若真像嫌疑人所說,那藺瑾謙知道其中恩怨嗎?

盡管疑問重重,她還不能向藺瑾謙求證,如今沒有人值得她相信,她隻能依靠自己去一點點搜尋、證實。

蕭瑟的秋風吹起來,穆黎裹緊外套,準備回梨花溪,哪知剛一轉身,便瞧見了站在瀑布前方的藺易勝。

他穿了一身高定製的手工裁剪西服,工整修身,瀑布在他身後氣勢磅礴地衝刷著,本可謂壯闊的畫麵卻透出濃濃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