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黑暗湧入不治身亡(1 / 2)

“你有氣喘?”藺易勝低聲地問,但他的語氣顯然是才知道事實之後的不鎮靜。

陶詩宜癱坐在地上,剛剛緩過來的她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哪裏還聽得到藺易勝的提問,隻怕此刻她就連藺易勝出現都沒來得及察覺。

而夏楠則是以為藺易勝的問題,是對陶詩宜的關心,她趁熱打鐵,一把握住藺易勝的胳膊,激動地解釋說明,“就是因為詩宜有氣喘,穆黎才想要借此發難,置詩宜於死地!”

藺易勝凝望著穆黎,那個靠在牆邊,默默不語,卻倔強地擦去唇角血漬的姑娘,在她的神情裏,分明有一種不屑辯解的高傲。

“阿黎怎麼會知道她有氣喘?”藺易勝接著問,和陶詩宜結婚的他都不知道,穆黎憑什麼知道?

夏楠立刻說:“是因為他們在拉扯的時候,詩宜的藥劑掉了出來,她還刻意把這瓶藥踢到凳子下麵,讓詩宜病發的時候不能及時自救!”

栽贓陷害的話語,一句句一字字再清楚不過地落在穆黎的耳中,可她不發一言,對於所有的髒水和詬病不予理睬。

夏楠對她的厭惡,還在小鎮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

起初是鄙視,瞧不起她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女孩兒,後來是因為私生女身份……但其實這些,最關鍵的一個還是因為阿勝與她超乎尋常的感情。

一個一心想要自己兒子尚未,成為掌控世家一把手的母親,怎麼能讓自己的孩子跟一個沒有前途可言的女人在一起?

夏楠還在編織著謊言,穆黎垂眸聽著,對於那些昧著良心的離譜謊話,她忍不住揚唇要笑,偏偏擠不出一絲笑容,有的不過是苦澀。

即便夏楠與她沒有任何情感可言,但至少在小鎮那一段時間,她去看望藺易勝的時候,她看在她是阿勝母親的份上,也曾對她恭敬尊重。

如今,卻是這樣撕破臉的情景。

藺易勝同樣是一言不發地站著,就好像是一尊雕塑一般,耳邊是夏楠急切的說辭,眼前卻是穆黎默然的樣子。

她分明是那樣的心痛,卻表現出毫不在乎的樣子。

陽光從窗外投射進來,恰好迎麵落下,照在穆黎白皙的臉龐,而她嘴角那一抹沒有擦拭幹淨的血紅異常刺眼。

在這白茫茫一片的醫院裏,那抹鮮紅就掛在她苦澀的嘴角,像一把匕首,反射著陽光,刺痛了藺易勝的眼睛。

亮白的一片,不斷地晃動在他眼前,他想要抬手去捕捉,去推開,卻發現沒有絲毫力氣。

那樣晃動的刺眼的光越來越強烈,白茫茫的世界好像忽然間就黑暗了下來。

阿黎的臉,她帶血的臉在眼前不斷地飄過。

母親的催促,著急的說辭,在耳邊飛速地環繞。

——什麼藺家少爺,一個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看你們這些所謂的公子少爺,不過是個虛名罷了!

——藺六少,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怪也怪不到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也不過是遵守職業道德來辦事!

……

“阿勝,你難道還看不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嗎?”是夏楠的聲音在激動地起伏著,“打從一開始,她就帶有目的地接近你!你還看不出來嗎?”

“從小鎮,到容城,又到五年後從英國回來,她哪一次不是算準了你的處境才露麵?她就是想要借著你往上爬!她想要擺脫貧窮!”

“你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告訴過你,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比貧窮更可怕!貧窮會讓一個人出賣所有,哪怕是自己的良心!阿勝——”

夏楠撕心裂肺地呼喊,她必須要趁著今天的機會,把穆黎從藺易勝心底徹底根除,既然要做,就要做絕了才行!

可是藺易勝並沒有任何反應,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雙眼直直地凝望著穆黎,可他的眼神卻是無光的。

“阿勝?”夏楠抬手在他眼前晃動,“你怎麼了?說話呀!你聽到媽媽跟你說的話了嗎?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想要毀了你啊!”

“這世上還有比你更惡毒的女人嗎?”一個低沉卻有力的聲音從病房那裏傳了過來,是藺瑾謙也走了出來。

穆黎抬眼看了過去,卻不知為何,此時他一身西服看起來竟是格外的肅穆。

他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那幽黑的深眸格外的沉靜,仿佛浸過暗夜裏的露水,那抹毫無畏懼異常清晰。

夏楠在聽聞聲響之後也轉身看了過去,她的臉上閃過幾分慌亂,接著就鎮定了下來,“瑾謙,如果當年不是你要娶這個女人,你們兄弟倆又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