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易勝!”夏楠咬牙切齒地喊,是濃烈的警告意味。
藺易勝卻不以為意,他輕輕地極為不屑地笑了,靠坐在椅子裏,宛如一個掌控一切的王者,他蔑視著夏楠。
就是這樣輕佻不屑的眼神,讓夏楠手足無措。
她死死地盯著他,抱著赴死的心態,不再閃躲於他銳利的眼神之間。
她在想辦法,要想辦法把阿勝找回來!她絕對不相信,阿勝會這麼輕易地被眼前的惡魔殺死。
她培養出來的兒子,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
就在兩人對視的當口,有人敲響了書房的門。
夏楠警惕地看過去,眼珠來回地轉動,這個時候誰出現都不適合。
可藺易勝已翩翩然起身,他一邊走去開門一邊好意地提醒道:“第一出戲,母親可要配合著好好地演,否則戲砸了,這十多年來的努力就像你那個懦弱的兒子,永遠都回不來了。”
夏楠不禁打了個冷顫,他根本是在警告她!
房門打開,出現在門口的是藺忠英,自從離開了警局以來,他就一直為老太爺的後事操勞奔波,今天剛火化,還有出殯儀式需要打理,照理說他不該此時敲開書房門的。
盡管疑慮重重,藺易勝仍是禮貌地笑道:“忠叔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藺忠英點頭,臉上陰雲密布,“有些事情想要和六少商量。”
“恰好母親也在,忠叔快進來吧。”
藺易勝將他請進了書房,藺忠英一進屋就瞧見了夏楠正坐在椅子裏,可她雙眼通紅,臉上的妝容也是花的。
藺忠英心中納悶,但麵上沒有表現出來,默然地跟隨在藺易勝身後,直到藺易勝請他在夏楠旁邊的椅子坐下,他這才和夏楠招呼。
夏楠也斂起了所有的憤怒情緒,微微彎了彎唇,算是和藺家的老人打過了照麵。
藺易勝則是坐回到書桌背後,盡顯掌權者的風範說道:“忠叔別見怪,我和母親說起近來藺家的事情,母親心中哀痛不已。”
這一句話戳到了藺忠英的痛處,他也是捶胸頓足,深深地歎氣,“近來藺家確實多生事端,像是有人步了一個局,讓藺家接二連三地牽扯到各種各樣的爭端中。”
“老先生在世的時候曾經和我說起過他的懷疑對象,當時認為是四少,因此那晚才會毫不猶豫地將他逐出家門,誰又想到後來他會遭遇橫禍。”
提及此,藺易勝問道:“我有一樣不明白,還請忠叔指教。”
“六少是想問,那晚警方為何會帶我到警局?”藺忠英立刻猜到了藺易勝想要問的問題。
藺易勝笑了笑,“忠叔不愧是藺家的老人了,我有什麼想法都瞞不過你。”
藺忠英亦是訕訕地笑了笑,這才道出背後的原委,“四少出事前,我確實受老先生吩咐,去了一趟海城。”
“但老先生之所以讓我去海城,是因為大少那邊有所動靜。”藺忠英緊接著又道出了不為人知的秘密,“因為四少在離開容城以前,去了一趟梨花溪。具體談了什麼不知道,但後來梨花溪那邊就派人去了海城。”
“派人去海城做什麼?”夏楠這時插嘴問道。
藺忠英搖頭,對此他亦是十分疑惑,“他們和四少就連麵都沒有見,我跟著四少,他就隻在方家和會所來往,中途並沒有接觸到梨花溪的人。”
“那段時間,寰宇在查暗中跟隨大少的人有哪些,有向四少詢問具體名單,所以梨花溪那邊才有動靜,老先生就讓我跟過去,是擔心梨花溪會狗急跳牆。”
夏楠這時問:“可是藺荀泰還是說了一些名字,梨花溪那邊就算不在海城動手,也有理由在藺荀泰回到容城之後動手。”
“老先生也這麼認為。“藺忠英立刻就應和了夏楠的猜想,“可是老先生想不通的是,四少為什麼會連夜地趕回容城。如果是大少從中動了手腳,那又是什麼樣的理由,可以讓四少在暴雨之夜匆匆趕回?”
“這些都是我們猜不透的。”藺忠英停頓了一下,沉思著說,“但是這次去了一趟警局之後,很多東西都通了。”
藺易勝抬眸,暗黑的眸地閃出一抹晶光,一瞬不動地望著藺忠英,等待他接下來的大揭秘。
夏楠亦是屏住了呼吸,緊張卻又期待。
“大少四少之前確有合作,但四少落難時,大少選擇袖手旁觀,四少心中不平,堅持把股權轉給大少,表麵是想要幫助大少,實則是在給大少設局。”
“因為大少一旦接受了,那他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無疑是承認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但是,如果大少什麼都沒做,坦蕩磊落,接受也無妨,可他卻選擇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