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坦然認罪先說幕後(1 / 2)

如此氣勢,即使一言不發也已震懾全場,別說其他不知情的人,就連藺忠英在數完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惡行之後,看到他氣定神閑的樣子,都不禁懷疑是否是自己弄錯?

可他怎麼會錯?藺忠英瞬間堅定內心,他在警局的時候,麵對警方的審問,不過是問了一句“這張照片是不是藺瑾謙給的”,審訊他的那個人神色就變了變!

他在藺家待了這麼多年,想當初年輕的時候,也是在商場人堆裏摸爬滾打,看透了社會險惡,人心醜陋,作為藺家管家,他更要懂得察言觀色,觀察形式,區區一個神色變化,他又怎麼會看不懂!

於是,藺忠英再度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地斥問,“藺瑾謙,這些罪行,你認還是不認!”

此嗬斥一落,四周寂靜無聲,就連呼吸都聽聞不到。

墓園裏過分冷清淒涼,夏日時節,卻連半絲生機都沒有,一片死氣沉沉。

穆黎雙手垂在兩側,一言不發地站在藺瑾謙身旁,對於藺忠英的審問,她毫不在意,也不會好奇藺瑾謙會如何回應。

因為早在他邀她陪同出席今日出殯儀式之時,對於可能發生的事情,她心中早已準備了答案。

無論是他的一貫作風,還是在山頂寺廟裏聽到的那些對白,種種都說明了他的自棄自墮,事到如今,他並不打算再能僥幸。

他會認,不過是時間遲早。

可是,她還是擔心,擔心他會因為不再懷有僥幸的心理,就認下不該他認的罪名。

所以穆黎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她麵上平靜,實際上已經屏住了呼吸,時間一分一秒地行走,就好像一把刀懸在她的頭頂,是否會落下,全因藺瑾謙的回複而定。

相對而站的藺易勝淡漠地注視著藺瑾謙,儼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他作壁上觀,好似在等待著什麼,也許是等藺瑾謙承認,也許又是等別的……

他的心思,在成為當家人之後,根本無法預測!陶詩宜終於發現了這一點,她一眨不眨地緊盯藺易勝,她的丈夫,總算是在這一天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婚禮之前,他們有過接觸,就算他對他並無感情基礎,也是彬彬有禮,展示出藺家繼承人待人接物應有的紳士禮儀。

可婚後成為了當家人之後呢?似乎是在老太爺去世以後,他就徹底變了一個人!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藺易勝了!

死一般寂靜的墓園裏,眾人沉默而立,各懷心思。

忽然不知從哪裏飛起來的一隻鳥,穿過了園裏的樹枝,扇動枝頭的樹葉,窸窸窣窣的聲響打破了這一寧靜。

仿佛被定格住的局麵也隨之破解,藺瑾謙手中的拐杖往前輕輕一提,卻與地麵撞擊出清脆的聲響,瞬間就把眾人沉思的思緒彙集到了他這裏。

他下巴高昂,揚起倨傲的弧度,黑色幽亮的雙眸裏閃著沉靜的光芒,他根本無所畏懼。

穆黎抿起了唇,眉眼低垂,靜待他宣布的一刻。

“想把所有罪責都推給我?”他的鼻腔裏發出極為不屑的一記冷嗤,冷眸瞥向了藺易勝,“先把證據拿出來。”

穆黎懸在喉嚨的心,終於緩緩放了下來。

可藺忠英依舊是不依不饒,他冷笑了一聲,從衣兜裏拿出了一本冊子,舉在頭頂,“這一本是四少生前給到的名單,裏麵記載的名字,一個個都是這些年來跟在你身邊,為你鞍前馬後的叛徒!”

藺瑾謙微微眯了眯眼,目光森林地落在那本冊子上,但並沒有做聲。

藺忠英晃了晃手中的本子,冷笑問道:“大少,當著老先生的麵,也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你敢不敢承認,這上麵的名字確實是我說的那樣?”

“上麵的名字?”藺瑾謙一樣是冷嗤,不以為意地冷嗤,“忠叔,我記得當年我從海外回來,您受爺爺的囑托,帶我到寰宇輔佐我,教給我的第一課就是兵不厭詐,怎麼還不足十年光景,您這個老師就忘了?”

這一句問話後,藺忠英的臉色不自然地變了變。

藺瑾謙微微揚起唇角,似笑非笑地注視著他,“當年,您就是用這樣的手段,讓我暴露了她的存在,才致使她後來遭遇了那樣的噩夢!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會輕易上鉤嗎?”

“你是認為這個本子上什麼都沒有?”藺忠英目光得意,“大少,你不是當年的你,我自然也不是曾經的我,這本子上是什麼都沒有,但不代表就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你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