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具體發生了什麼,我沒有親眼看見,不能妄加推測。”穆黎側過身,正麵著方警官,再次強調沒有親眼所見的事實,“但是我第一時間想到了監控錄像,並且親自在那裏守著,以防遭到意外損壞。”
方警官還沉浸在這一番講述和眼前的女屍之中,一條死去的狗,和一個死去的女人,這其中究竟有著什麼聯係?顯然他是不會隻聽穆黎的片麵之詞。
“先把這裏圍起來。”方警官靜思之下,吩咐身後的警員,又對穆黎說道,“太太,能否到屋裏說話?”
“當然。”
……
兩人來到別墅正廳,穆黎吩咐家傭端茶倒水,就這樣相對而坐,茶水上來,方警官並未及時問話。
他是前不久因為邢誌剛官複原職而被調來的副手,坦白說對於容城的情況不算十分了解,隻是近來幾年的幾個懸而未決的案子,聽過邢誌剛提及世家恩怨。
梨花溪就是世家之首藺家長房獨子大少的居所,如今這裏也發生了命案,確實詭異。
更詭異的是眼前這位太太,從案發到現在,她有條不紊,鎮定自若地安排諸事,更能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保護最重要的證據,過分的冷靜不禁讓他懷疑,究竟是問心無愧,還是有心安排?
還有,她主動提及青巒山後山的命案,莫非是在暗示什麼?
方警官垂眸凝思,片刻後問道:“太太,青巒山命案發生的那晚,您也在場?”
“那晚是老太爺的八十大壽,我當然在。”穆黎坦白地回答,“其實我之前跟杜警官坦白過,命案發生的當晚,我不僅在藺家,更見過那具女屍。”
“是嗎?”方警官不禁坐直了身體,這一點他還不知情,但如今看來,這似乎是一個突破口。
然而穆黎已不願過多提及那晚的事情,“方警官,青巒山的事情是怎麼樣的,我並不是很清楚,已知的都已告知了。現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方警官點頭,讚同地說道:“對於你所說的那些,我們還需要考證,隻是我不明白,你們是妯娌,為何還會發生口角?你說,死者擔心她的丈夫對你存有舊情?”
“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穆黎垂眸感慨,儼然一副世家少奶奶的口吻,“世家之間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我和她的丈夫曾經相識,隻不過後來我嫁給了他的大哥,也就是我現在的丈夫。”
確實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但這三言兩語已將過往簡單地陳述清楚。
“另外,我懇請您先不要著急通知家屬,藺家現在內部本就混亂,現在又發生這樣的意外,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實在不宜相告,否則隻會亂上加亂,甚至引起意外。”
方警官沒有回話,卻是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掂量她話語的正確性。
這時,拷貝好錄像監控的警員下來,快步來到方警官跟前彙報,“方副,已經拿到了監控,我們還看了一遍,確實像藺太太所說的那樣,是死者與金毛犬發生衝突,才導致喪命。”
“和金毛犬發生衝突就喪命了?”方警官問。
穆黎接話答道:“她患有氣喘病,應該是氣喘發作沒有得到及時救治才引發了性命之憂。”
同時,她從衣兜裏取出了花生口中掉出的藥劑瓶,“這個是她平時隨身配備的藥劑,病發時能夠及時搶救,我是在金毛犬口中發現的。”
方警官傾身,戴手套拿起那個藥劑瓶,視線沉凝聚在那支瓶子上。
他實在難以想象,一條金毛犬會刁住這個藥劑瓶不放,然後導致了死者病發得不到及時的緩解救治,而喪失了性命?
方警官不再言語,靜坐片刻,起身和另外的警員往外走去。
被圍起來的庭院裏,警察在四處搜尋觀察,法醫也在做初步的死亡鑒定。
穆黎站在落地窗前,淡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清楚隻有將這件事情處理完美,把梨花溪和陶詩宜的死完全撇開來,才不會引起更大的風暴。
庭院裏,警方在例行公事地調查可能的一切,也召集了梨花溪的家傭,一一問話,把目前能收集到的證據證詞先收集起來。
穆黎瞧見法醫初步檢驗完畢,走到方警官的身邊不知對他說了什麼,方警官就把藥劑瓶遞過去,法醫端在手中看了看,鄭重地點頭,不知在說什麼。
但那神態,顯然是在證實那瓶藥劑和死者有著必然的聯係。
穆黎轉身回到沙發裏靜坐,不再觀察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