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穆黎根本難以相信,“你怎麼能這樣做!”
“我管不了那麼多,隻要能和你在一起,隻要能守護你,我連人都殺了,挪用公款又怎麼樣?”藺易勝完全喪失了理智,說起那些離譜的事情,根本不以為意,“所以阿黎,你一定要跟我走,否則我所做的都白費了!”
“我不會跟你走!”穆黎放聲大喊,再一次奮力地掙脫,她的眼中蓄起淚花,“要走你自己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你是在嫌棄我?”藺易勝曲解了她的意思,“你認為我殺了人、還經濟犯罪,就配不上你了,是嗎?”
“和這些都沒有關係。”
“那和什麼有關?你告訴我!”藺易勝再度逼近,這一次雖然沒有去抓握她的胳膊,卻一步一步地逼近著,“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肯和我走,在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之後,為什麼拒絕?”
“我沒有讓你殺人,更沒有讓你挪用公款!”
“你是沒有直接讓我那麼做,但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你跟我說,以後最想過的是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生活,我之所以這麼努力,就是為了實現你的夢想,難道你忘了?”
穆黎被這一聲怒吼弄懵了,不是因為她忘了曾經說過的話,而是因為那一句“第一次的見麵”。
難道他們第一次見麵不是在自家經營的客棧,不是他想要買藥卻找尋不到藥店?
第一次見麵……
穆黎想起來了,他所說的第一次見麵,是那次小鎮的調皮孩子都欺負他,看他是外來的,且穿著打扮格外講究,聯合起來將他逼迫在小角落裏。
素來與人為善的他那一次像是得病發作,變了個樣,動起手來幹淨利落,毫不留情,好幾個都被他打趴下,甚至胳膊脫臼,後來,他就被警察帶去了警局。
那時夏楠又回容城了,是她求著母親去警局把他保釋出來的。
他們的第一次見麵,怎麼會是那個時候?
猛然間,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穆黎的腦海,那是他判若兩人的模樣和眼神在她眼前交織,她忽然就想起了在學習心理學的時候所看到過的一種記錄。
可這樣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
就在這時,有人進來了。
穆黎敏銳地看去,卻發現來人是藺易勝身邊的人,盡管地下室光線昏暗不明,她能清楚看見那人神色緊張。
“六少,他們已經查到那筆款項以及其他的支出了。”
藺易勝聽了,麵無表情地揮揮手,前來彙報情況的那人就點頭離去,這一去估計也是逃路,避開了所有的搜查。
“阿黎,你還不跟我走嗎?”藺易勝再開口,仍舊是執著於此。
穆黎心意不改,“我不會跟你走,我隻當做沒有見過你,你去了哪兒我也不知道。”
藺易勝垂下了頭,不置一詞。
穆黎也自知沒什麼好說,轉身就往外走去。
……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梨花溪一片燈火通明,臨在海邊,遠遠看去,倒像是海上燈塔,格外迷人。
然而屋子裏卻是一片冷清。
家傭們時不時就到門口張望,希冀著下一秒就能看到穆黎的身影,但是看了不下十次,依舊瞧不到,隻好垂頭喪氣地去向藺瑾謙彙報同樣的信息。
“她不會是走了吧?”待家擁退下,侯奕不禁問道。
侯奕到此是為了藺家和寰宇,一大早他得到消息,早就想來梨花溪,但是醫院這幾日事務繁忙,他隻有等處理完畢才能來,哪知這一來,問不到自己想了解的,梨花溪上上下下因為穆黎不在而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麵對他的提問,藺瑾謙沉默不答,其實他心裏有答案,穆黎不可能走,就算要走也會帶小惜走。
“你怎麼不說話?”見藺瑾謙不回答,侯奕湊到他跟前問。
藺瑾謙沉沉地呼出一口氣,起身走向了茶案,“我在想,現在這樣的時期,她會不會去找阿勝。”
“找藺易勝?”侯奕大驚,“為什麼?”
藺瑾謙愁雲密布,“她與阿勝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如今藺家出事了,阿勝又是家主,是承擔責任的第一人,況且,他挪用公款的事情也被警方查出——”
“所以穆黎就去找他,安慰他?”侯奕把話接了過去,但語氣分明是調侃以及不信。
對於這個提問,藺瑾謙仍然是緘口不語。
侯奕又道:“你為她做了這麼多,難道現在還比不上她心頭的白月光?還是你沒有信心,覺得她知道那個人是你之後選擇仇恨,不理解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