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依然是那樣的山穀,水潭裏的水,依舊平如鏡,水潭上的天空,依然有白鶴在飛。
一切都沒有改變,隻是人貌改。
三人中,牛公子白袍變黃袍,那白袍上沾滿了泥土。
頭頂上的發絲亂飛亂舞,發冠都不知道掉落到了什麼地方。
原本那一張白淨的臉上,布上了一些塵土,像是一個落湯的雞。
那凶人衣著以及神色,也好不到哪裏去,那一張粗獷的臉上,已然憔悴。
這二人活脫脫是二個深山裏走出來的野人。
更不堪地是夏雨辰,頭頂上全是塵土覆蓋,塵土之中還夾雜著幾根青草,原本白淨的麵孔,冒出來幾顆紅紅的青春小痘。
灰色的僧袍都染上了一層黃土色,若不是手掌中的那一禪杖,怎麼看都想是一個乞丐。
凶人被夏雨辰和牛伯虎一前一後圍在中間,凶人的眼圈已變得烏黑,他的的肢體,他的骨骼,他的手腳,全身上下都感覺到軟綿綿、輕飄飄地,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力氣。
雖是一個武道高手,但身體裏的靈氣已經消耗殆盡,此刻的他,跟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上下的眼皮卻是不停地合眼又睜開,曾經凶神惡煞的神色已經蕩然無存。
夏雨辰看得直搖頭,站著也能睡覺,出來混,你不容易,我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別人可伶,自己更可伶。
若不是自己在這幾天,草根和樹皮一個勁地往嘴裏塞,隻怕是先倒下的定會是自己,那牛伯虎更卑鄙,連凶人吃喝拉撒的時間都不放過,真是不擇手段,愧他還是一個讀書人。
而對手,卻什麼東西都沒有吃。
連夏雨辰都想不到,凶人竟還能硬撐這麼久,武功之高,讓人畏懼。
隻不過,眼前的凶人,已經不是當初那位,說話聲都好似龍吟虎嘯。
“前輩,大家休息一下吧,下午再戰,你意下如何?”
“是啊!是該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了。”凶人微微睜開了眼,說話綿綿無力,旋即,一屁股做在了地上,呼嚕聲隨即傳出。
夏雨辰走上前去,搖了幾搖他,大聲說道:“前輩,貧僧進山穀中化緣幾株人參去了?”
凶人眼眸也不睜開,聲音有氣無力地說道:“去吧,就當老夫布施齋僧,也算是與佛門有緣。不過,希望小和尚你能言而有信,化緣就化二株元參。”
“前輩,本公子原本是想買地,隻是今日錢財帶的不夠,改日一定把錢財送來,若不親自送來,本公子不得好死。”
“去吧,都去吧,不過一人一株,老夫也不吝嗇。”話落,原地響起了鐵雷般的鼾聲。
二人大喜往外,為了區區二株元參,二人差不多各去了半條命,二株元參,還真是來之不易。
二人腳步如飛,山穀深處,滿山的青翠,山風掠過,樹枝搖擺,樹葉嘩嘩作響,層層疊疊蕩漾後去。
密林過後,一片肥沃地土地上前前後後,竟有幾十株元參,那綠色的葉片背麵,有粉白色的氣孔帶,綠色葉片上有晶瑩露珠,在陽光輝映下,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夏雨辰沒有貿然動手,目光掃過一片,希望能發現血參,吃了血參,修煉的作用肯定比元參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