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冷庫,前麵的冷櫃裏還擺放著各種肉類。因速冷而產生的白煙飄散上升著。
冷庫不是很大,卻也不是很小。
木架上則是擺著一些時令蔬菜。
她與司馬追風躺在冰冷的地上。
冷,非一般的冷。
這裏的溫度至少在零下十幾度。
而她們身上不過隻是兩件衣服而已。司馬追風因為懷孕,倒是穿了一件厚一點的外套,但是沒有丁寧那麼的誇張,連棉襖都裹起來了。隻是一件燈心絨的孕婦裝,加一件雙層外套。而楊小妞則隻是一件薄T恤加了一件薄的西裝小外套而已。
冷,陣陣的冷,刺骨一樣的冷。
“妞,我們怎麼會在這裏?”司馬追風抬眸看一眼這冷庫,一臉茫然不解的看著楊小妞問道。
“阿嚏!”剛說完,就直接打了一個噴嚏。
楊小妞毫不猶豫的脫下自己身上的那個西裝小外套,往司馬追風那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去。
“妞,作什麼!自己穿著!”司馬追風欲拒絕。
妞瞪她一眼:“哪那麼多話!你不要,我家白小堅需要!老娘沒那麼嬌弱。嚏!”話剛說完,自己也打了個噴嚏。
是啊,就算再沒有那麼嬌弱,在這零下十幾度的冷庫裏,不凍感冒那才是怪了。
司馬追風更是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整個人不斷的發抖著,瑟縮著,就連上下牙齒也開始“咯咯咯”的打顫了。
楊小妞也是冷,冷的不行,但是咬著牙,不讓自己抖的如司馬追風那般的厲害。
司馬追風是孕婦,可千萬不能不出了什麼事。不然她如何原諒自己,拿什麼臉去見白楊。
“大俠,對不住了啊。我連累你了。”妞一臉歉意的看著司馬追風說道。
司馬追風抿唇一笑:“說什麼呢?指不定是我連累的你呢。”
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四手不斷的相互摩擦著,然後又哈著氣。
“大俠,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還在世貿君亭?”楊小妞抬眸掃視著這個冷庫,冰櫃裏有凍肉,木架上有蔬菜,不是很大的冷庫,卻也不算小。看起來更像是超市的冷凍庫。
但是,她們不是在超市,而是在世貿君亭裏被人下的藥,那是不是說,她們應該還在世貿君亭,這個冷庫是世貿君亭的冷藏庫。
司馬追風抬眸環視一圈,然後點了點頭:“很有可能。”
“大俠,世貿君亭不是你們家的嗎?有沒有辦法?”妞看著她,略帶著希望的問道。
大俠一臉無奈的搖頭,“你知道我從來都不管這些的。我都還是前不久才從一百零五的嘴巴裏知道,這世貿君亭是我們家的。妞,你說,哪個缺德的東西,跟我們有仇啊,要這麼對待我們?”
說著又是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越來越冷了,那寒氣就好似“颼颼”的冷風一陣一陣的吹過來,刺進她們的骨頭裏。
楊小妞站起,在冷庫裏轉了一圈,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兩塊那種烏漆抹黑的用來裹水果的髒兮兮的布毯。若是換成以前,楊小妞帶看都不會看一眼這種髒不拉希的東西。但是現在,不一樣。她和司馬追風都需要東西來遮寒。
直接一把扯過,顧不得髒不髒,抱起朝著司馬追風走去,往她身上一裹:“大俠,裹著。”
“你呢?”司馬追風抬眸看著她,“進來,一起。”
“你先裹著,管好自己和白小堅。”楊小妞看一眼大俠的肚子,一臉認真的說道,“我找找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打開這門的。”
大俠緊緊的裹著那塊有些髒還有股異味的布毯,此刻已然顧不得這些,隻想著可以曖一點,不讓肚子裏的孩子出事。
不斷的在原地轉著圈,雙手互摩著。
妞冷的不能再冷了,在零下十幾度的冷庫裏,隻穿著一件薄T恤,刺骨的冷。
好想念那張軟軟的大床,好想念那床柔柔的天蠶絲被。
“阿嚏,嚏,嚏!”連著打了三個噴嚏,足以說明此刻,楊小妞有多冷。
“妞,行不行?”司馬追風裹著布毯朝著她走去,一臉關心的看著她。
“行!”楊小妞重重的點頭,“沒什麼是我楊小妞不行的。”咬著牙,但是已經抖的不行了。
終於在木架的底下找到了一條細鐵絲,妞揚想一抹滿意的淺笑,對著大俠說道,“大俠,裹好了。看我的,丫丫個呸的。我還就不信了,我打不開這道門。老娘雖然不是跟著艾女士混的,但是從小艾女士教的東西也不少了。一個冷庫的鐵門而已,難不住我的。”
站在鐵門邊上,用著那根細鐵絲使勁的欣搗鼓著。
司馬追風裹著布毯站在楊小妞的身後,張開那布毯,將小妞一起裹著。
然而,在楊小妞搗鼓了N久之後,那道鐵門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根本就打不開。
“我操!”二妞暴怒,狠狠的踢了一腳那道鐵門,“你妹的,這什麼破門,艾女士教的招竟然不好使。連艾女士的招都使不上了,大俠,看來我們隻能在這裏呆著了。”
冷庫,除了一個40cm*40cm見方的小小排風口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出口了。也就是說,她們倆除了等著人到來之外,根本就沒第二個選擇性了。
“呯呯呯!”妞使勁的敲著鐵門,“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大聲的喊著,但是卻根本就沒有聽到外麵一點的聲響。
“妞,別喊了,沒用的。”大俠無奈的對著楊小妞說道,“司馬禦園的東西絕對是最好的,這隔音效果也肯定是最好的,外麵的根本就無法聽到的。”
“我操!”楊小妞再一次暴怒了,再次重重的踢了一腳那扇鐵門,“你大爺的,到底哪個缺德貨給老娘下招!有種的就給老娘蹦出來,把頭縮進龜殼裏算個什麼貨!他大娘的二姨奶奶的大孫子,丫最好別讓老娘知道你是誰!不然老娘剝光你全身的皮,放幹了你的血!他大爺的,老娘是創了你家祖墳了還是搶了你男人了,丫個呸的,給我下賤招!你大爺的,有本事,就給我滾出來!”
但是,很顯然的,沒有人回答她的怒罵聲。
二妞吧,那在自家人麵前,是從來都不會掩飾自己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就像這會了,那絕對的十足十的潑婦加悍婦樣了。
廢話,這個時候,誰還他媽有那個鳥心思裝淑女啊!
罵完了,卻也冷的不行了。
“大俠,對不住了。我沒辦法了。”兩個人抱在一起,縮在那布毯裏,妞一臉歉意的看著大俠。
手機,肯定是沒有了。這一會,兩個人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根本就沒什麼都沒有。
現在唯一的希望,那就是寄在了六大爺身上了,希望他能夠找到她們了。
毫無辦法的兩個裹著布毯,坐在地上,靠在一起。
“妞,或許我知道是誰把我們扔這了。”司馬追風抖著牙齒,顫顫的對著楊小妞說道。
“嗯?”楊小妞轉頭,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誰?”
“有可能,是小唐吧。”司馬追風不太確定的說道。
“小唐?”楊小妞微微的蹙了下眉頭,“那個照顧海棠阿姨的小護工?”
“嗯。”司馬追風點頭。
“她喜歡你男人?”
妞誰啊,那是絕對僅憑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將事情串連起來的高手,“等,你剛才問我,如果我家妖孽跟別的女人上床了,會怎麼樣!你別告訴我,你家白楊跟那小賤人上了?”
司馬追風再一次點頭,整個人抖的更厲害的,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想到了那一視頻。總之,抖的十分的厲害。楊小妞趕緊的鑽出布毯,將整塊布毯往她身上緊緊的一裹。
“操!”妞再一次暴怒,跟著六大爺時間久了,這粗話說起來也是那般的得心應手了。“下次別讓老娘見到她,見一次揍一次,見一次,剮一次。賤人!那你現在打算怎麼樣?”
司馬追風狠的一咬牙,“先出了這個冷庫再說,丫丫個呸的!敢對老子下套,老子出去不弄死她,老子就不是司馬老二!媽的,還有那頭老羊,老子管你是心甘情願的還是被人設計的。媽的,給老子招來那麼一隻臭蒼蠅,就是他的錯!看老子出去後,不剝了他的皮,老子就不是司馬追風!就不是司馬禦園太姑婆,就不是司馬義的女兒,就不是大俠!靠!老子現在一肚子的火!”
終於,憋了一肚子火的大俠飆怒了,“噌”下,站起,對著二妞說道,“妞,不能坐以待斃,實在不行,從那排風口爬出去!在這裏,誰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人進來?”
人一來勁吧,又一發怒吧,那火氣也就“噌噌”直上了,直接將那布毯一丟,朝著那排風口走去,抬頭觀視著那個直徑四十的排風口,然後再雙手比了比自己的微有些見粗的腰。
貌似她是不太可能了。
“等著,”二妞撿起布毯,重新往司馬追風身上一裹,“你這個樣子,怎麼爬,趕緊的護好了肚子裏的白小堅,這都凍了這麼久了,我去!必須想辦法出去,你得趕緊上醫院去。裹好了。”
二妞將衣袖一撈又一挽,踩上那冷凍櫃的邊框,朝著排風口爬去。
費勁拆著那排風口的扇頁。
突然間,司馬追風的視線落在了冷凍櫃櫃腳邊上,那裏好像躺著一把鑰匙。
彎腰,伸手拿出那把鑰匙,“妞,下來,有鑰匙,不知道是不是鐵門的鑰匙。”
楊小妞一個翻跳,直接從兩米高的排風口處跳下。
“哢!”
鐵門打開,還果真是這冷庫的鑰匙。
“妞,行了。”司馬追風笑著對著的楊小妞說道。
兩人用力的拉開鐵門,欲出去。
但是……
“嗬,看來兩位著實讓我令眼相看。”鐵門剛打開,一道冷森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