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黃昏,雲漸漸消散於天空,落日快要熄滅了。
濱海市公安局燈火通明。三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身後跟著十多名武警把公安局第二道大門圍的水泄不通。
沒多久從裏麵匆匆忙忙出來三四個人,為首的陶萬清在的話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濱海市市公安局副局長李建朝。
“嚴局下班前還在,不過我們幾層樓都找過了,沒人。”李建朝一臉嚴肅,不過心裏卻冷哼:“嚴剛啊嚴剛,你終於也有這一天了。真是老天開眼。”
“我們來的這麼隱秘,他也能躲掉?”中間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皺著眉頭問道,“李局,莫不是他溜掉了?”
“不可能,你們來之前我還見過他。”李建朝肯定道,“他一定還在局裏,不過局裏這麼大,他要躲起來的話一時間也不好找。”
“你肯定他還在局裏?”
“一定在。”
中間那位問話的黑衣男子想了想正準備說什麼,從身後挺上來一位全副武裝的警員在他身邊低語了兩句,隨後他朝警局的頂樓望了去。
落日把樓頂的那道身影拉長,警局的主大樓有十多層高,黃昏的天色有點黯淡,樓頂人的麵目隱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臉。
李建朝心裏一陣拘緊,這個嚴剛跑樓頂去了,莫不是要自己了結,這樣的話許多事情都搞不清楚了。
他緊張道,“首長,樓頂的人的卻是嚴剛。這怕是……”
那男子麵色凝重,咬的牙齒咯咯的響,他右手伸了出去,後麵一個警員連忙遞了個大喇叭過去。
“嚴剛!坦白從寬,你不要做傻事!”他拿著擴音器喊道。身邊的一男子低語了兩句,有幾個武警不聲不響的奔著樓上去了。
樓頂傳來癲狂的聲音,“坦白從寬?哈哈,我嚴剛知道完了,再坦白都完了!都完了!”
他彎下了身子,腳下的一個銀色的長方形箱子單手甩了出來,裏麵全是紅色的百元大鈔,有的成一小紮從頂層落下,有的散落開飄的到處都是。
紙幣從樓頂飄落下來,嚴剛蠢蠢欲動。
“嚴剛!……”中間的黑衣男子大喊了一聲。
嚴剛一發狠,身子前傾,從樓上墜落下來,從扔了提箱到他跳下來也就是幾十秒的事情。
一群武警圍了過去,沒多久耳邊就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直接開進了警局大樓前麵的廣場,在一群人邊上停了下來。
跑過來一個武警立正道,“報告首長,已經死了!”
黑衣男子望向樓頂,上麵三四個武警身影在樓頂晃動。
“收隊。”他歎了口氣淡淡道。
李建朝吩咐了下身邊人任務,鐵青著到救護車那裏去了。
公安局對麵的路旁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駕駛位上坐著一個男子,麵容瘦削,眼神淩利,望著警局前收隊的人馬搖了搖頭。
“走吧!”從車子的後排傳來一個女子淡淡的聲音。
車子發動起來,飛馳而去。
“方姐。”男子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們來濱海六年來第五個自殺掉的人了。”
“沒錯,是第五個。”講話的正是方菱,她望著窗外向後飛馳的霓虹。
開著車子的正是六年前上任濱海市市長的林庚。他一邊開車一邊道,“這五個人有一個共同點。”
方菱回過頭,眯了眯眼睛,等林庚繼續說下去。
“四個字,位高權重!”
“你說的沒錯。”她突然問道,“你對濱海市八年前的市委書記了解多少?”
林庚減慢了車速,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方姐,我們來濱海也五六年了,之前那麼多事都牽扯到以前的市委書記陶清河,我想你了解的不比我少。”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說起陶清河,二人心裏都有些壓抑。
陶清河出生於1956年,祖籍南京,1997年香港回歸那年上任濱海市市委書記,當時41歲,在任十餘年期間大力發展濱海市經濟,大刀闊斧的進行城市建設,僅僅在上任的短短幾年時間,便讓濱海市躋身於A省經濟和城市建設數一數二城市,要說起濱海市發展近幾十年貢獻最大的頭號人物,那非陶清河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