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名字,已經很久很久沒聽過了,雖然它一直藏在心裏深處的角落,但它們的出現,總會像一根刺一般陷入心房,始終伴隨著刺痛。
江瑤果真問的還是他。
雨寒稍微遲疑後回答道,“媽,自從我走了後除了你跟爸,和誰也沒再聯係了。”江瑤看著她把目光落在床上那白色的陶瓷支架上,看來不想再提江楓的事情了。
雨寒以為五年完全可以把他們放下,但五年過後,濱海的一切分毫不落的又湧了出來,但那些不再是快樂和幸福,而是難忍的刺痛和不解。
她看著那個白色的陶瓷架,心想它終究還是用給別人吧。
江瑤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雨寒,有些事情不要太過在意,要去的終究會去,屬於你的終究屬於你,過得快樂就好。”
她明白江瑤的意思,但依然不願去觸及她一直逃避的問題,這一刻不想在病房呆下去。
“媽,我出去打壺水。”她拎著水壺出了門去。
江瑤看著女兒的背影,不由的歎了口氣。
她去了水房,直到水溢了出來才回過神,但水龍頭冒的熱氣和濺出來開水,她拿著木頭塞子才把龍頭關上,愣了愣神後也不由的長歎一聲。
她沒有急著回去,而在大廳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人來人往,她的思緒被吵雜的說話聲湮沒,這一刻除了耳邊是吵雜的漢語說話聲,仿佛坐在異國他鄉的街頭一般,一時間覺得生活卻是如此的不真實。
也不知道在大廳坐了多久,她才起身返回病房。提著水壺還沒到門口便聽見江瑤和人在講話,聽不真切,一時好奇這個時候誰會到醫院來。
到了病房門口,那說話的女子一身白色的便裝,紮了個馬尾,正一邊低著頭剝橘子一邊和江瑤聊天,聽到門口的腳步聲,便抬起頭來。
“雨寒,你回來了,別愣站在門口啊!快進來。”她把凳子往後挪了挪站了起來。
這女子除了燕子還能有誰,看起來挺有精神,雨寒覺得燕子成熟了不少,還是跟以前一樣活力四射。
她回過神,把水壺放在床頭地上,也掩飾不住驚喜,過去拉住她的手,“燕子,你怎麼來了,不是說明天過來的嗎?”
燕子旁邊瞧了瞧又拉過來個凳子摁著她坐了下來,說,“一下班我回去怎麼都呆不住了,想了想還是直接過來找你好了,給你個驚喜!我在住院部門口前台問了下,就直接過來了,江阿姨說你打水去了,你也是,打水喊護士就行了,還自己去。看到我開心吧?那麼久都沒見了,走連說都不說一聲,手機都打不通……”
雨寒隻是微笑著,往事卻一幕幕又湧上心頭,那種流離失所的感覺又那麼強烈的在心裏蔓延……在她從江瑤和長萬裏那裏離開的時候,她知道自己還有所去處,奔著江楓的所在,想把內心的痛苦和抑鬱傾訴出來,卻看見江楓和另一個女子……
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但在江楓和那女子回頭的那一瞬間,她徹底的失去了最後的歸處。她聽著燕子責備的口氣,自己內心的酸澀感和對燕子的愧疚感滋生在一起,聽她說了好久,才開口道,“燕子,我們出去坐會,讓我媽多休息會。”
她們倆人跟江瑤打過招呼,到醫院近處幽靜的石凳上坐了下來,石凳上傳來冰涼的感覺,就那麼滲進身子裏麵。
雨寒抬頭看著高高地天空中流散的雲朵,春日,天氣漸暖啊。
“是不是有點冷?”燕子問道。
“有那麼一點。”她說,“燕子,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去了法國嗎?”
燕子沒有言語,她知道雨寒會告訴她當初發生的事情,她當初也問過江楓,但始終沒搞明白。
“大一下學期那年,記得很清楚,我生日的前一些日子,我媽打電話讓我回春城過生日,還有事情要商量,是讓我出國的事。第二天江楓說他有事要去見一個人,我也沒細問。他是早上從我家走的,送走他後我爸讓我帶一份資料去公司,沒想到在我爸保險箱裏找東西時候看到了他們在我高一下學期打的離婚證。”
“就是說他們在你轉到二中前就離婚了。”燕子想了想說。
“沒錯,就是去二中之前那段時間。不過這次回來我爸給我看了他們結婚證,在我回來之前辦的,我想是為了不讓我因為這件事有過多想法。”
“你沒問他們為什麼要辦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