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湛藍的,潔白的雲朵隨著風飄向天際,海麵上波光粼粼,還沒到中午,沒想到濱海海灘人影已經不少。
燕子和雨寒在海邊風景區的大石頭上坐著。遠方偶爾有鳴笛的郵輪朝著外港的方向駛去。海鳥在水麵上翻飛,鳴叫聲悠揚悅耳。
雨寒和燕子二人有五年多了沒一起到海邊來了。當初雨寒走後,燕子也來到過濱海最西岸岸亭那一塊,記得當初送江又菱去北京,在她的箱子裏還看到三人在此處拍的照片,那是她們第一次一起的合照。
“……我們都會呆在濱海,我們三姐妹,永遠都會在一起。”
又菱勾起修長的小拇指說,“我們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怎麼覺得有種桃園三結義的味道……燕人張翼德在此,爾等速來受死!”
那時雨寒和又菱嚇得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自己笑的前仰後翻,想到這裏,燕子不由得笑了出來。
雨寒聽到燕子的笑聲,從波光粼粼的海麵上收回了目光,微笑著看向她,“怎麼,什麼把你開心的,也說給我聽聽?”
燕子吐了吐舌頭,“也沒什麼,突然想起來我們和江又菱第一次來這裏,我們還拉勾了。當時那麼開心……”
往事曆曆在目,雨寒一直在異國他鄉,原本以為一切會隨時光的流逝越來越淡,不過那些她所去逃避的往事和人卻在那許多的不經意的時刻便蹦了出來。
“什麼時候你也這麼懷舊了,這可不像當初的燕子啊!”
“你還說我那,還不時因為你,我最最要好的倆朋友,一個就那麼疏遠了,一個跑了幾年連個音信都沒有,就我一個人在學校呆著……”
她看著眼前宛如當年一般的燕子,那愧疚感又慢慢的蔓延上心頭。
“燕子,當初我一走了之,換了手機號也沒告訴你,也一直沒跟你聯係,你怪我嗎?”
“我從來沒怪過你,我心疼你!”燕子揚著下巴,一副鄙視的眼神。
雨寒聽燕子這麼一講,眼淚都忍不住掉了下了。燕子看她眼眶微紅,笑著調侃道,“呦,怎麼?感動的要哭了。”她四下張望著,“要不要我找個盆給你,這可不好找。”說著把手捧著伸了過來,“我幫你接著。”
“滾……”雨寒擦著眼淚笑了出來。
“你看你,到底是在哭呢?還是在笑呢?”燕子說,“我知道還惦記著江楓,越想逃越逃不掉是吧?”
雨寒伸吸了口氣,“我們不提他了好吧。”
“我跟你呆了那麼久,要是不了解你,那也不配做你的朋友了。當初你讓我跟你去南郵,你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燕子歎了口氣望著遠方繼續說道,“想必現在他應該和那個陶夢琪在一塊,不過依他昨天所講,他可能確實是跟那陶夢琪有什麼事情去做,我覺得那陶夢琪根本不在乎江楓跟你怎麼樣,或者說她在乎的不是這件事。據我所知,江楓畢業後也沒有繼續讀研究生,不過他在畢業前拿到了雙學位,畢業後便去了上海,像他說的那樣,也是最近才回到濱海,大概也是因為江又菱七八月份就研究生畢業的原因吧。”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你以為別人跟你一樣,直接玩失蹤就好幾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燕子眼帶幽怨的看著她說,“實話告訴你吧,當初你走了以後我找過他好幾次,他畢業後我還去過青漁第一人民醫院,也見過她母親。”
“你找他做什麼?”雨寒問。
微風輕輕的吹著,燕子慢悠悠的說著,“當時你走了以後,我在學校等你們倆,最後隻有江楓一個人回來了,後來江楓周末又回去找你,還是沒找到。我跟你說過,你爸媽來學校把你東西都帶走了,我和江楓才知道你已經去了法國,那時電話已經打不通了,再後來就停機。
從那以後,也找不到你人了,我想你肯定是和江楓吵架了,我問了江楓好幾次,開始他說是他不對,後來什麼也不肯講了。我們想去法國找你,但就我和江楓這樣的普通家庭也不是說出國就能去的,再說我們壓根不知道去哪找你,我當時真後悔沒留你家裏電話沒問你爸公司在哪。
還好你回來還能想著給我打電話,我找了江楓幾次後,看來要從他那找到你也沒什麼希望了。自那以後,雖然我有他號碼但也從來沒打過了。但多少知道他情況。不過確實不知道他跟那陶夢琪做些什麼,想必他們今天還商量昨天什麼事情。”
雨寒沉默不語,她靜靜地望著起伏不定的海麵,想當初隻想那麼靜靜的守候著一份愛情,結果卻經曆這麼多的顛沛流離,仿佛一切都被命運的大手撥弄著。